燕清:“……”
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就连呼吸声一贯要重上一分的吕布,也下意识地屏住了气息。
燕清眉心一跳:居然还真同时持有武器牌和防具牌,才能被认定为玩家?
哪怕坐对面的荀彧什么都没有发问,神情上甚至都没有任何变化,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耳根处渐渐蔓延开的灼烫感。
一旦卡牌不肯生效,他念那神神叨叨的词的架势,简直是个十成的傻子。
荀彧微抿了抿唇,肩头也跟着轻轻地耸动了下,却在吕布敏锐地投去目光前,恰到好处地垂下眸来,完美地掩去了盈满眼底的笑意。
再抬起头来时,笑意也已被强压着平复下去了。
他仿佛是真没看到燕清自一瞬后就变得颇为尴尬的神色,淡定地抚了抚小巧玲珑的连弩,无比诚恳地说瞎话道:“此物确实精巧讨喜,彧便厚颜不辞,在此谢主公赏赐了。”
燕清轻咳一声,极自然地把辜负了他的期望,还累他真献了回丑的木牛流马拢回袖中,就顺着这台阶下来了:“此物能得文若欣赏,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在他手里尚能发挥出连击效用的诸葛连弩,在荀彧那,就真只能当个漂亮装饰了。
荀彧面不改色地将连弩妥善收好,就微笑着跟燕清聊起自己与郭嘉刚相识时的一些趣事来,三言两语间,那残存的零星尴尬,也就消散得干干净净了。
而且涉及到这些话题,燕清就特别容易刹不住脚,越聊越多,居然连时间也忘了。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深夜。
打进屋来就挨着燕清坐,却是板着脸充当侍卫一般,全程不发一言的吕布,越是瞅着两人相谈甚欢,就越感醋溜溜的。
毕竟对聊郭嘉那点破事儿毫不感兴趣的自己,压根儿就插不进话。
尤其说到有趣处,主公要拍着案桌纵情大笑不说,还时不时握住荀彧双手,用他听不大懂的话来调侃几把。
然而见主公这般轻松快活,他又舍不得贸然惊扰这份美好,只有一个劲儿地灌果茶了。
因心里不是滋味,也未意识到满嘴都已是他一向不喜的甜味。
荀彧倒是注意到了他,笑道:“不想吕将军竟青睐起果茶来了。”
燕清也奇道:“你不是一向恶甜么?早知如此,昨夜就该逼你好歹尝尝那羊乳蜜露。”
猛然反应过来,正被满腔浓郁的甜味逼得皱着脸的吕布,听了这话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羊乳蜜露的甜劲儿……
荀彧颇感兴趣道:“羊乳蜜露?那是何物?”
燕清莞尔:“是按照我自拟的配方,着厨房制出的小食,虽甜却带有几分清爽,并不算腻,于身体也有裨益。待我再做些调整,就往你们府上都抄一份送去。”
荀彧也不客气,因他生得清秀通雅,气质高贵又不失温和,笑起来就额外让人感到赏心悦目:“承蒙关爱,唯有再谢主公了。”
燕清被他这笑给晃了晃燕,不禁心里感叹。
不愧是后世人道风采卓然、就连洗澡水怕都有狂热崇拜者肯喝的荀令君啊……
吕布面无表情地狠灌了几口清水,才痛苦地缓过那股恐怖的甜味来。
待到了子时,燕清的谈兴才渐渐消退,也不愿拖着被他一直都视作宝贝疙瘩的心爱谋士一起熬夜,便率先起了身,催荀彧去安置了。
荀彧前脚刚出门,吕布就迫不及待地起了身,给燕清系好披氅:“主公,回去罢?”
燕清微眯了眼,没忍住伸出手来,揉揉他正低着的脑袋:“让你久等了。”
吕布只觉那丁点的嫉妒,就被这透着无比亲昵的一揉给彻底抹去了,咧嘴笑道:“不久,一点不久。”
他刚还担心主公会否舍不得走,要在这府上留宿,或是跟那荀彧来个抵足同眠了。
燕清与他相爱数年,了解极深,哪儿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
顿时无声失笑,又忽然想起什么,表情微肃,强调道:“从今往后,关于我赠你的麒麟弓和仁王盾……你需每日近身携带,千万莫叫它们离远或离久了。”
吕布郑重地点了点头。
过去吕布就算再爱惜那麒麟弓,也断无上榻都得搂着它的道理,却仍旧受到了停止衰老的效用。
燕清相信,只要让他记得每日都带在身边,应就能保持下去了。
郭嘉处,也该找机会提醒几句才好,不过看他对精致好看的八卦阵这一小挂件爱不释手、又不分季节地爱摇那把漂亮的火红扇子的架势,也不必太刻意和着急。
至于背后的真实原因,则暂时不好跟他们明说,还是再过个十年,等他真正确定了作用再说罢。
在这期间,他也不能闲着,如果卡牌真是那么神奇,那他哪怕再难也要努力,试着多刷一些装备牌出来才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放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