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花戮低头,对上花蚕的眼。
花蚕弯唇:“嗯,不想了。”他知道花戮的意思。
“好。”花戮点头。
于是花蚕背转身,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银光闪闪一排长针,粗细不等,大小不一。
花蚕凑过去,站到床边,花戮走过去,拔剑挑开第五玦衣襟,再弹出一缕指风,解了他的穴道。
第五玦仍在昏迷,但穴道既解则经脉畅通,施针是可以了的。
花蚕轻轻拈起一根银针,柔声道:“哥哥可要将便宜爹按好,若是痛得乱动,可就坏事了。”
花戮不说话,只走过去,伸出手压住第五玦的肩。
花蚕轻声笑了笑,手腕一沉,就把银针刺到第五玦的百汇之上。
随即是神庭、人中、天突、紫宫……正面的针施完,花戮扶起第五玦,又在背面行针。
约莫一炷香工夫,花蚕直起身,以衣袖拭去额上汗珠。
“好了。”他笑一声说道。
此时的第五玦,身上已经扎满了明晃晃的银针,密密麻麻,如同牛毛一般,看起来十分吓人。
花蚕静待一刻,然后猛然出手,拔掉百汇上最长的一根!
第五玦身子一颤,“嗯——”他长长地吁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却说那边,第五瑾在秦青的陪同下很快来到了御书房,刚推开门,就看到那个正站在书房里仰望那一柜子古籍的锦袍青年。
“琮儿,你回来了?”第五瑾踏步进去,和声笑道。
那人也回过头,手里扇子一收,捏拢了朝第五瑾行了个江湖礼节:“第五琮见过陛下。”
第68章 父亲
“客气什么?坐吧。”第五瑾大步走到书案后坐下去,侧过头笑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寸风’老板,怎么今日有心情到皇宫来了?”
“陛下也要取笑臣弟么,可怜臣弟自年幼起便漂泊江湖,还不是为了陛下做事么?”第五琮一撩衣摆,也在内侍端来的椅子上坐下。
他倒是没有担心隔墙有耳,这位站在当今圣上身侧的秦青有何本事,他可是清清楚楚。
武林人以武犯禁,常常是不受人管制的,从古到今,也是与朝廷两不相干的并行世界。然而,这么危险的东西,朝廷又如何能放他们肆意而为?当然要有所钳制。
这个“一寸风”,是打下北阙王朝的那位先祖一手所创,安插在江湖之中,一边为武林人提供消息,一边又将这些消息统统送往皇宫,再通过对这些消息的选择性发布,控制武林的风向。让所有武林人的举动都在朝廷的监控之中,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呵~帮自家兄长做点事情,你还委屈了?”第五瑾瞥他一眼,端起秦青送来的茶水喝一口,“我们这一辈有‘玉名’的就这几个,都派出去做了事,这活计,不让你做让谁做?”
北阙王朝从先祖时起就有规定,以先祖一脉为王,若是先祖一脉疲弱,无人能得“玉名”,就在其他皇族中选一人过继来,继承王位。而同时打下江山的,是晋南王爷与晋北王爷,称号与北阙王朝同在,万年不变,晋南王爷掌三分之一兵权,而晋北王爷,则受命监控武林。
第五琮是晋北王爷第三子,为晋北王府中除了老王爷之外唯一身具“玉名”之人,老王爷衰老不能理事,那这千年流传下来的“一寸风”,也就由他看管。
这一辈第五瑾与第五琮年纪相差不远,第五瑾又是明君,不发脾气的时候随和得很,也不吝于与这个堂弟说说笑。
因此第五琮也是一点不怕,笑道:“臣弟不过是说说而已,为陛下分忧,当然是臣弟的分内之事。”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琮儿,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第五瑾跟他聊过一遍,就挪一下身子换个姿势,做出倾听的姿态。他知道这人不在“一寸风”理事,反而跑到这里来,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当面说不可。
第五琮闻言,神秘地笑了笑:“陛下,是个好消息。”
“别卖关子了。”第五瑾抬头,斜了他一眼,“说罢。”
“我收到‘钉子们’的消息,万通子入世了。”第五琮说道。
“嗯,这个朕知道。”第五瑾靠在椅子上,一抬手,“前不久还来探过皇叔的,秦青发现了,看他对皇叔一片真心,朕便没有对他做什么,而是放他走了。”
“哦?这万通子还真是胆大。”第五琮说一句,跟着眼里带上些喜意,“陛下可知,万通子十多年闭关,就是为了建造一种奇兵!那可是非同一般的机关巧技!据臣弟所见,若是能有此物,一次可杀数百人!”
第五瑾一听,立时坐正了:“快!给朕说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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