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应该先跟我们说一声,怎能私下里做主呢?这不是故意的么?”魏氏反倒埋怨上了。
孟泽当即刺了一句,“青松一向被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这些事儿我以为您早就考虑到了,所以才没说。如今看来,您这些日子忙,倒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
魏氏原本有些理亏,可是孟泽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她当即觉得受了委屈,“我是你娘,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一点儿规矩都不讲,还有没有家教!”
魏老太太也帮忙说话,“有事儿好好商量就成了,夹枪带棒的干什么,弄得一家人像个仇人一样!”
孟泽回道,“好好说话也要看人,若母亲平心静气问一句,不说那些诛心之话,不就没这回事了么?”
魏老太太知道孟泽是个厉害的,连忙转了话题,“青松这么住在乡下,总归有些不妥,总要拿出个章程来。”
孟泽不想跟魏氏这种无搅蛮缠的人吵,听到这话,当即回道:“青松住在乡下,每日去学堂只需一炷香时间,我和魏霆都可以接送。若是他住到镇上,就得卯时起床,辰时出门。李家的族学己时开课,这一路少不得要紧赶慢赶才能及时到达。且不说去迟了,先生的印象不好。青松还是个小孩子,每日那么早起床,时间一长,难免伤身子。所以,他留下跟我们一块儿住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说得在理,魏老太太没了言语。她确实想让青松常伴左右,但青松的前程更重要。
魏氏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正如孟泽所言,青松留在乡下最好,不担心缺觉,也不用担心上学迟到。
只是,她十分不情愿青松跟孟泽他们同住,这才过了一年,青松对孟泽就亲呢了不少,让她这个做娘的,感到了某种危机。
孟泽见魏氏沉默不语,又提了一句,“若是母亲不愿意和青松分开,可以继续留在乡下!”
“这怎么行,你祖母年纪大了,怎好将她孤零零一个人留在镇上?”魏氏连忙回了一句。
“那就再商量吧,不为别的,总归要为青松着想才是,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孟泽说完,丢下魏氏和魏老太太,忙别的事情去了。
下午的时候,粉店关门,孟泽一个人在店内算账,魏霆均领着青松从学堂回来了。
怎么着也是搬新家,按照这儿的风俗,当天是要开火做饭的。
回院子之前,孟泽问了魏青松愿意住哪里。
魏青松很谨慎,瞪着乌溜溜的眼珠问自己的大哥:“哥哥住哪儿?”
得知魏霆均和孟泽继续住在乡下,魏青松毫不犹豫地说:“我要跟哥哥和泽哥一起住,乡下离学堂近,不用担心迟到,先生很严的,迟到要被打手心。”
“行,那就跟我们一起住!“孟泽摸摸魏青松的头,魏青松开心地笑了。
两大一小到了屋里,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做饭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少言寡语,但手艺还不错。
一家人在桌前静静地用了饭,待饭毕,魏青松去留的事情又被重新提了起来。
魏氏自然是问过魏青松意见的,等听魏青松说想住乡下,且学堂里的老先生很严厉的时候,频频点头。
孟泽瞧她这番装腔作势的样子,就知道魏氏的选择是什么。
果然,问完话,魏氏就冲孟泽和魏霆均说道:“就让阿松跟着你们住吧,一切应以阿松的学业为重。我呢,留在镇上陪着你们的祖母。学堂放假的时候,阿松就过来这边住,陪陪我们。
孟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魏氏接着又道:“你们俩人在家,万不可顾着忙活自己的事,要多分出一点时间来照顾青松,不能让他冻着饿着,更不能让他上山疯玩。”
孟泽再度点头,魏氏讲完,魏老太太少不得又要叮嘱了一番。
最后,还是魏霆均打断了这冗长而无趣的训话。
“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和阿泽先回去了。”
“房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被褥也都是新的,在这住一晚又何妨!“魏老太太说道。
“改日吧,乡下的屋子没人守着,怕丢东西。
魏老太太见他说得有理,也就没有强留。魏青松因为明后两天是旬休假,便留在镇上。
如今已是初夏,孟泽和魏霆均赶着驴车回到岗子村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今日魏氏和魏老太太搬家,闹出的动静实在有些大,村上人议论纷纷,好些人都在等着孟泽和魏霆均回来,想打听到底是什么缘故。
果然,驴车才到村口,孟固便特意过来说话。
“我正准备派孟康那小子去你家转转呢,还想着这晚。上要不要安排个人去值夜,没想到你们就回来了。”
孟泽跳下车,同孟固道了谢,又把搬家的事情大致同他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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