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这番话,虽然不好听,到也获得了一些人的赞同。都是一个爹生的,再怎么看不顺眼,也要顾忌这一两分血缘情。
孟泽见何氏说风凉话,当即驳道:“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论血缘,我这个哥哥是可比不上她娘,她们才是亲母女。当娘的为了省几个钱,宁愿眼睁睁看着女儿落入火坑你怎么不去问问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舍得让别人这么糟践?我今日救她一次,你能保证孟氏不故技重施,从此吃定我?“众人一想,就孟氏这性格,还真有可能就此赖。上孟泽。
“再说,孟春花既然逃出来了,也就意味着脱离了危险。没了危险却想一直赖在我这儿不走,说要为我做牛做马,这话你信?我不过是拒绝了她的要求,没动她一根指头她又是怎么做的?趁我们睡觉,想一把火烧死我们,这样的人,你敢留着么?”孟泽一席话,说得何氏哑口无言。
可不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么,孟春花小小年纪,就这样歹毒,谁敢收留呢?
众人议论一番,准备散去。
何氏的儿媳抱着孩子跑过来,急切说道:“娘,你快回去看看吧,咱家遭贼了。昨日里新打的小半缸桐油不见了,宝儿的衣裳也少了几件。
“哎哟,哪个天杀的干的好事!”何氏骂着,迈着步子往家里赶去。
有个反应快的说道:“不会是孟春花干的吧!”
这个猜测一提出来,几乎马上就被肯定了。
桐油是用来点灯的,不能拿来炒菜,没有哪个做贼的进了屋就为了偷半缸子桐油和几个月大的小孩子穿的衣服。
“肯定是孟春花做的。魏家早不走水晚不走水,恰巧就在孟春花来的这晚走水,而且,何氏家里也在这一晚丢了桐油,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一一明摆着么?”
“真没看出来,孟大有是个狠的,这孟春花也比他爹来,也是不相上下。
孟泽听着这些议论,心道:可不是么,这孟春花同孟大有一样,骨子里都流淌着疯狂的基因。
魏霆均最终没有找到人,孟春花放了火后,并没有回孟氏的娘家,人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孟泽也不执着于找她,他要干的事情还多着呢。灶房没了,要新砌一个。昨日夜里帮忙救火的人,也要感谢一番,这可是实打实的人情,不是嘴皮子动两下就能完事的。而魏青松,也要妥善安排这孩子,被夜里的大火给惊着了,有些后怕。
孟泽原本打算让魏青松请十天假,住在镇上去,等灶房砌好之后再回来,却被他拒绝了。
“不能耽误先生的课,家里也可以住的!”
孟泽见他这样坚决,只得同意。魏青松受了一些惊讶,他打算陪着他睡一阵子。至于吃饭,早饭简单,他可以将就着做好。午饭的话,孟泽干脆让魏青松去严炜哪儿吃。反正这俩孩子感情好,等他忙活完了,再好好谢谢严炜这小子便是。
安排好魏青松,孟泽立刻请了几个短工,清理了砖石和瓦砾,又让魏霆均去请上回那个帮忙建谷仓的老石匠。
他自己则去镇上的铺子去买白砂糖,打算给当天参加救火的村民,每家送一斤。
这时候,糖比肉都贵,普通的农户人家一年半载都吃不上一回糖。此番,孟泽用糖做谢礼,一送就是一斤,既妥帖又大方,让大伙儿不不感念都不成。
买完糖,孟泽顺道去了一趟粉面铺。
刚进门,就看到跑堂小二同一家子人在说话。
“这位客官,粉吃完了不能不付账啊?”
为首的方脸汉子回道:“付什么账?你知道我是谁,这店是我二妹夫开的,我付什么账?再吵吵,我叫我妹夫把你赶走!”
跑堂小二被他这么一说,也不敢强拦。
孟泽走过去,将方脸汉子打量了一番,讥讽道:“是么?平白多了一个大舅兄,怎么我本人都不知道呢?”
跑堂小二认出孟泽,忙叫了一声“掌柜的”!
方脸汉子听到小二这么叫,连忙换了一副脸色,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孟泽可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他侧头问小二,“他们一共吃了多少钱?”
有自家掌柜撑腰,跑堂小二立刻来了底气,立刻啪啪地算起来:“三个大人两个小孩,一共叫了五碗粉,三份小碗凉皮,两碟炸春卷,一共是75文钱。”
孟泽听完,朝方脸汉子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劳驾,75文。”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这么见外呢!“方脸汉子搓着手,一点儿掏钱的意思都没有。
“谁跟你一家人!”孟泽斥道,“要么给钱,要么见官!”
方脸汉子这才急了,然而他旁边的老头却指着孟泽说道:“见啥官,给啥钱,我女婿是这儿的管事,吃几碗粉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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