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朝律法,如果父母能出钱赔,大概能免于刑罚。若是不出钱,可判做苦役或罚做官奴。”
孟氏肯定不会出钱的,所以这事儿若真是孟春花干的,等着她的就只有做一辈子苦役或者官奴。
“去衙门这事儿等会儿再说,先搬东西。”孟泽说着,撩开车,上的布帘子。
魏霆均看见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手顿了一下,“买这么多,怎么不叫我去?”
孟泽随意道:“有车装,还要俩个人干嘛,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家。这些砂糖已经装好了,待会你给人家送去。里正家我自己去送。”
对于这样的安排,魏霆均并没有异议。
刚卸完东西,胡氏就过来送饭了。她和自己的女儿胡小妹各自提着一个竹篮,竹篮是新编的,上面还盖着一块白纱布,把里面的饭菜遮得严严实实。
孟泽对胡氏这个细小的举动很满意,他可不想因为顿顿吃肉,又惹来一番闲言碎语。
匆匆吃完饭,孟泽提着砂糖和糕点去了里正家。孟里正一家子显然也是刚吃完饭,桌子还没有收。
见孟泽手里提着东西,孟里正满脸堆笑,站起身来,“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让你婶子给你做!
“刚吃过,不用麻烦了!“孟泽说着,将糖包和糕点放在刚刚打扫干净的饭桌,上,“前番夜里多亏孟叔们帮忙,这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你啊,太客气了。乡里乡亲的,帮帮忙是应该的!”孟里正说着,却也没有把礼物往外推。
大孟氏看见桌。上的糖包,喜不自胜,连忙吩咐刘腊梅去泡茶。
正在洗碗的刘腊梅举起满是油污的手,细言慢语地回道:“娘,我这正洗碗呢,手脏得很。要沏茶的话,得等我洗了手再说!”
大孟氏看了一下,见刘腊梅的手确实有油污,于是就自己提了茶壶去沏茶。
大孟氏一出门,刘腊梅的脸便拉了下来,将手里的丝瓜瓤狠狠地丢在地上,并且泄愤似的踩了几脚。
小孟氏进厨房拿抹布,正巧看见这一幕,刚要喊,却被自己的女儿扯到一边。
“娘,这事儿你别管!”
小孟氏不明白女儿的这个举动,反问道:“洗碗的东西,她拿脚踩,我还说不得?”
“她一惯会做戏,若是娘嚷起来,她狡辩不认,难道还为这么点事闹到爷爷哪儿去么?我看呀,她跟孟哥有些不对付,是在跟孟哥斗气呢!”
小孟氏愈发不明白,问道:“她跟小孟有什么不对付的,人家懂事知礼,跟她有啥过节?”
孟玉荷从心里叹了口气,她爹娘都是个憨的,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难怪被大伯和大伯母一家压着。
要说这刘腊梅也真是厉害,明明好几次,大伯母都要整治一下她,可叫她说着说着,整治得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这事儿,我慢慢跟您说。总之呢,论心计,娘不是她的对手!”
孟玉荷这头给自己的娘上课,孟里正在堂屋里给孟泽说事。
“我已经跟村上的人打过招呼了,若是发现孟春花的踪迹,就来告诉你们。
“劳烦里正费心!”孟泽回道。
“还有一事,本来我想等几天再跟你说的,但今日你过来了,就提前跟你透个风,看看你的意思!”
孟泽一听,兴趣来了,“不知是什么事情?”
孟里正也不含糊,问道:“村东头那块地你知道么?”
孟泽疑惑,“那儿不是荒着么,哪来的地?”
孟里正解释道,“确实是地。那儿是一个姓卢的员外置的地,早些年还有管事带着人来种粮食,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再也没派人来,那块地就荒了。前些日子,有人上门来,说要卖,问我们村有没有人想要买。那块地足有50多亩,我们村人口少,要买也只能买个10亩左右。那人不肯零卖,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孟泽一听,有些心动。但50亩地,对他来说有点多,他和魏霆均倆人肯定弄不过来。
“这事儿,我要考虑考虑!”
孟里正听见这话,心里约莫有点儿底。
“你别看那儿是块荒地,但只要把草给扯了,比你去年买的靠山的那块地要好得多。这是熟地不是生地,收拾起来也容易。”
“价格怎么样?“孟泽问道。
“2两银子一亩!”
50亩地,100两银子,倒也不贵,孟泽心想。
“贵倒是不贵,只是这么大块地,我们不一定能弄得来,得回去合计合计。
“我就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孟里正笑道,“若是担心地太多,这也好解决,你先做主买下来,若是种不了,再卖一点给村里人就是。
孟泽点头,待离开孟里正的家时,依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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