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和魏霆均返回牙行,孙树椿把人请到茶室里坐着,亲自沏了一壶热茶,又摆了几样糕点上来。
看了半天铺子,孟泽也有些累了,捡了桌上的糕点来吃。
“咱们的店铺,卖粉加其他小吃食,每日约有七八两银子,卤菜有2两银子,算起来一天差不多就是10两银子。物料成本和人工成本,应该是2两银子。这样一算,我们的纯利润是8两银子。一天8两,一个月就是240两。这儿租金每月100,那我们的纯收入就是140两,租金占4成,收入占6成,还是有点贵呀!”
“不是可以提价么?一天8两,是县城铺子里的收入,到这儿来,若是定价高点儿,一天收入就不止8两呢。”魏霆均回道。
“你想错了!”孟泽摇头,“铺子开到县城来,粉面的单价可以提高一点儿,但人工和租金以及物价也相应提高了,两者相抵,利润并不见得会高。
“刚才那人不是说了,可以讲价么,每月减个十两八两的,或许会轻松一些。”
孟泽点头,“肯定要讲价!”
孟泽这头打算讲点儿价,孙树椿却满脸歉意地进来了。
“实在是抱歉,这茶楼租不成了!”
“怎么回事?“孟泽问。
孙树椿有些说不出口,毕竟茶楼老板的话讲得忒难听了一点儿,他听了都气呢。
“到底为什么租不成,你就直说,我知道这事儿也不全由你说了算!”
孙树椿冲孟泽感激地笑了笑,“是这样的,茶楼主人听说租了之后要开个粉面铺子,就有些不大乐意。”
这话说得婉转,但孟泽还是听明白了,人家是嫌弃自己的生意呢。
得,他正觉得租金贵,想讲一下价。这样看来,连价也不用讲了。
“他既然不愿意,那我不租便是。”孟泽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那就玉兰街的绸缎铺吧,我也不想再跑第二回了。”
孙树樁原本以为这事要黄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当即欢喜得要掉泪。
“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跑成!”
孙树椿说着,风风火火出去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他拽着一个管事进来了。
“这位是张家绸缎铺的金管事!”孙树椿说着,又向金管事介绍了孟泽的身份。
听说是开粉面铺的,金管事笑问:“可是双峰镇上的吉祥粉面铺?”
孟泽见金管事人很和气,便回道:“正是,您去我那儿吃过粉么?”
金管事点头,“去过的,今年老太爷过寿的时候,我跟着老爷回去了一趟。听说镇上新开了家粉面馆,就过去吃了一回。
“那您觉得滋味如何,也给我们提提意见呗!”
“哪有什么意见,粉面的味道都好,凉菜也很特别。当时我就想,若是开到县城来,生意肯定会更好。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有了动作,真是了不起。”
金管事的表扬很中肯,孟泽听着很受用,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热络。
等终于提到铺子买卖的事情时,金管事表示这价位是张大爷定下的,自己改不了。孟泽听了,也没有强行讲价,直接按1300两买下了。
买卖文书也签得很痛快,临走前,金管事还笑言:“等铺子开张了,我再来捧场!”
孟泽回道,“那感情好,到时候,我给您下个帖子。”
金管事点点头,笑着走了。
孙树椿将文书递给孟泽,叹道:“金管事这人真不错,只是可惜了。”
“怎么个可惜法?“孟泽有些好奇。
“你买的这个绸缎铺,就是他管着的。因着经营得好,每次张大爷想要买个什么东西,都是从他的铺子里抽钱。抽得多了,这铺面就维持不下去了。”
孟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那铺子没了,他不是没活儿干了?”
“活儿还是有的,张家还有七八家绸缎铺呢。只是张家大爷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有些心寒!”
可不是心寒么,苦心经营的铺子,就因为赚钱多,就被张家大爷盯上,成了现成的提款机,弄得入不敷出,连铺面都卖掉,这对任何一个想要做好事情的管事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那还真是可惜了!“孟泽也感叹了一句。
不过,这终归是别人家的事情,叹息一句也就过去了。
时间不早了,孟泽同孙树椿告别,准备回镇上去。
就在这时候,牙行里面出来一个神情肃穆的中年人。
这人往孟泽这边瞟了一眼,问站在一旁的孙树椿,“就是这俩人要租我的茶楼?”
孙树椿笑着回道:“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现在已找到另外一处合适的铺子了。”
孟泽原本以为这人问了一句就走,哪知道这人在打量了他们一番后,居然说道:“不上道的吃食铺子,也想租我的茶楼,你不怕回不了本,我还怕污了我的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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