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早就已经看透,魏霆均对魏老太太表现出来的狠戾并无多大的反应。
“既然祖母这么想见官,我们就见官,也好让县太爷看看我们家是如何利用游方道士之手,私自毒杀孙媳的!”
“什么毒杀,你别血口喷人!”魏氏忍不住了。
“母亲不知道么?”魏霆均侧头看了魏氏一眼,“我请了名医查验,那两张纸里除了符灰,还有断肠草及散魂汤的粉末。若单是为了驱邪,何必添这样的东西,这不是借刀杀人是什么?”
魏老太太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情况,怀疑地看了魏氏一眼,魏氏心里暗暗叫苦,忙分辨道:“这是胡说,那就是符灰,我看着道长烧了符,把符灰拢在一起包好的。我也没往里面加东西,我整日里不出门,要到哪里去弄这样的东西?”
魏霆均听她这么说,心下也有了判定,问道:“母亲确定自己从头到尾都盯着么?”
魏氏想了想,自己确实是看着那道士把符灰包好的,但是,这之后她回屋取银子,一定是这个时候,符灰被掉了包!
“是那个道士,一定是他趁我拿钱的时候换了符包!”
魏老太太听到这里,当下就明白过来了,她们这是被道士给骗了。不过,得知真相,她并不懊恼,反而很高兴。自己没下毒,那孙子这态度就更不行了,她更有理由好好压制压制。
魏氏的反应也如出一辙,“不是我下的毒,你还摆出兴师问罪的态度做什么!我是你娘,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还威胁我,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
魏霆均冷眼瞧着,呵,这就是他的家人!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却觉得自己是最受委屈的那一个。你和她讲道理,她和你讲忠孝。
这一次,幸好他及时回来,也幸好遇到了谢老头,孟泽才有的救。若是下次,她俩再被利用,孟泽还有这般好运?
魏霆均不相信运气,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到这个时候了,祖母和母亲都没能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害死了人,我想我也不应该对你们有更多期望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了不是我们下的毒,要找就去找那个道士!”魏氏尖锐地叫了起来。
魏霆均懒得同她纠缠,“两个选择,要么给阿泽道歉,保证以后不能因为任何理由伤害他。要么我现在带着人走,再也不回来!”
魏老太太气得发抖,抓起放在床头的拐杖,作势要打魏霆均。
魏霆均将拐杖抢了过来,扔在一边,冷声说道:“够了!再闹,我就直接走了!”
魏老太太见他态度坚决且不为所动,气势一下子低了下来,露出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
“均儿,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你叫我死后如何面对魏家的祖宗啊,如何面对你的祖父和父亲啊!”
提及到死去的父亲和祖父,魏霆均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魏老太太见状,赶紧趁热打铁。
“哎唷,老爷子啊,是我没用啊,我没脸见你啊!”
“行了!”魏霆均轻喝一声,“不必拿祖父和父亲来压我,若是可以,我也愿意当初死在战场上,也好过面对你们!或者,当初生我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将我掐死,也好过背负‘天煞孤星’的名声,让一大家子背地里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家哪会信这样的东西,你自己扪心问问,那些年,我、你祖父、你父亲对你如何?有没有避着你?”提起往事,魏老太太老泪纵横。
“既然不信,那江湖道人如何进得门来,差点害了阿泽的命?”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你媳妇!”
“祖母也不要岔开话题,当年伤重回京,上头的旨意还没下来的时候,你在房里跟王阿嬷谈的话我听见了。那时你可是一口一个‘煞星’,说要不是祖父压着,早就将我扔到偏远庄子里养着了。还计划让我重伤不治,免得上头震怒,祸及魏家!”
魏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秘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要论狠,这老太婆才是真的狠!
魏老太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分辨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魏霆均心累了,不欲再谈,“就像我之前说的,两条路,你们自己选,明天我要看到结果。”
且不管房里的魏老太太和魏氏如何决定,魏霆均大跨步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屋里。
孟泽还没有睡,听见推门声,问道:“回来啦,谈完了么?”
魏霆均没有回话,直冲到床边,将人楼住,吻了上去。
等孟泽回过神来,炙热的唇舌已经离开,魏霆均将他抱得死紧,在耳边乞求:“我只剩下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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