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二哥看报纸的习惯也不见了,有时候明明是在看报纸的样子,报纸却是倒着拿的。
疑惑地接了过来,饶宗义打开一看,是他从来不看的娱乐版,但是此时上面的新闻对他来说,却已经不仅仅是娱乐了。
知名新锐导演官骏扬,公然与男性在街头激吻!
大红色的惊叹号刺得饶宗义眼前发黑。只见拍摄角度很好的相片上,他和官骏扬接吻的画面被拍得一清二楚,虽然最大的那张相片,他的眼睛部位被打了马赛克,但是还有几张其他角度的小相片,他没戴眼镜的脸依稀可见。
"二哥,你真厉害!我们三兄弟里面你是第一个上报的!"也可能是唯一一个。
饶宗俊和饶宗礼早就看过那份报纸了,当时饶宗俊差点把牛奶喷出来。
"你没事吧?"饶宗礼看见大弟一脸阴沉,担心地问。三人之中最沉默寡言的小义竟然会碰到这种事,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看到二哥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饶宗俊义愤填膺地指着报纸上的人问:"是不是这个姓官的强迫你?你告诉我实话,老子现在就去废了——"
举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饶宗义抬起头朝两人微微一笑,"我没事,这个,我自己解决,你们放心吧。"
而他解决的方式就是把手里的报纸捏成一团,然后捧着纸团上楼,留下两个在原地的兄弟。
夜晚,漆黑的房间里,唯一的微弱光源从一张大书桌上的书堆后面散发出来。
足足有普通书桌两倍大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书,从包装精致的精装本到纸质破旧发黄的古籍都有,高高低低堆在一起,将桌上台灯的光挡去了一大半,旁边还有数本摊开的笔记本,翻开的页面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资料。
书桌不远处,角落是一张实验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几个木制盒子,装了一些类似脱水植物的东西,还有一些酒精灯、烧杯、烧瓶之类的器材,以及一支用来秤中药剂量的小秤。
电影中有时可以看到这种画面,往往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的,都是被评为"怪人"或者"狂人"的特殊人物。
坐在桌前埋首于书堆的男人,正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什么,手臂左右移动着,昏黄的光线中,男人侧面的线条异常柔和,额前凌乱的发丝下依稀可见长长的睫毛。
直到手肘碰到了两本书,厚重书籍的落地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他才一顿。
埋首于药书和笔记中的饶宗义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不但上午很快过去了,午饭也变得没有概念,饿的时候随便吃几块饼干就算了事,手上的笔几乎没有停下过。
在外人看来近乎疯狂的举动,对饶宗义来说是再正常不过,因为,他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停了下手里的笔,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书,几秒之后他抬起头,大大的镜片上一片白光。他放下笔揉了揉肩膀,缓缓起身转头,看了一眼墙上泛着萤光的钟。
时间不算太晚,但是也说明他已经在书桌前坐了好几个小时了。
摘掉眼镜,闭上眼揉了揉几处让身体放松的穴位,饶宗义微微睁开眼看着桌上的东西,没过几秒,像是想到了什么,收起思绪,他重新戴上眼镜。
桌上的台灯虽然够亮,但是因为从小就喜欢这种黑暗中看书的氛围,造成饶宗义的视力较差,和饶宗礼两百度不到的轻微近视与完全没有近视的饶宗俊比起来,是三兄弟之中最差的。
没有继续写下去,饶宗义离开桌前,缓慢地做了几个舒展筋骨的动作之后,拿着一个白瓷茶杯下了楼。
他身上穿了件深灰色睡衣,半新不旧,样式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是他平时的风格。楼下比房间里更暗一些,因为拉上了窗帘,外面的路灯光芒根本透不进来。
饶宗义也不去开灯,直接地来到饮水机面前,倒满热水之后,一股浓浓的药味散发出来,那是他自己做的混合草药茶。
等茶的味道完全泡出来之后,他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微微皱起眉。
好苦。
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苦了?
端着茶杯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发出一声叹息,这一声,似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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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饶宗义以为现在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但是他没有想到,或者说是完全低估了媒体的威力,和官骏扬的名气。
一连几天,有关官骏扬的各种新闻满天飞,并不是他刻意关注,而是每时每刻,总能看到相关的消息。
报纸、杂志、电视、广播……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在报导那个人,想不看都不行。而且和官骏扬接吻的男人身份也引起一阵揣测,什么新人演员、广告商、富家少爷,甚至说是官骏扬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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