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心里顿时凉了一截,刚刚才有过的温存热度瞬间散失得干干净净,只觉冷得彻骨。
“皇上!”年华哀凄叫道,“皇上,你到底当年华是什麽?我不是一个小猫小狗你高兴了给块肉给根骨头不高兴了就可以一脚踢开。我是个人啊皇上。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元牧天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片刻前还温情蜜意的声调此刻冰冰冷冷:“年华,你放肆了。朕念你有病在身不治你的罪,你乖乖休息。”
年华扑上去抱住元牧天,哭道:“皇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爱没爱过我?如果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放我走吧。”
元牧天的眼神更加阴冷下去,将年华轻轻一推,年华被他内力震倒在地,狼狈不堪。
“年华,朕曾经就是看上你乖巧柔顺,如今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朕再容你这一次,不要再三考验朕的容忍限度。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冷冷离去,看也不看哭倒在地的年华。
小李子在门外焦急候著,门开了,却只见元牧天阴著脸走了出来。“摆驾莲香宫。”凌青带侍卫和一众宫人急步跟上,小李子著慌地跪下叩头:“恭送皇上。”
待那一行人走远了,小李子才敢爬起身来,一溜烟地向里跑去,刚进了门便看到呆呆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年华,一双眼睛红红肿肿,头发凌乱,满身狼籍。小李子心下一声叹惜,走过去轻声道:“公子,奴才去给您烧来热水,您梳洗一下罢。”年华却像没听到一般。小李子只能先去备好热水,伺候著年华梳洗睡下。
年华的病更加重了,太医也不愿再来,小李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毛巾浸著凉水给年华退烧。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年华终於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满面担忧的小李子。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小李子担心死了。”说著抹了两把眼睛。
年华艰难起身,只觉浑身骨头像要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当,口里干得冒烟。他对小李子笑了笑,嘶哑著声音道:“水……”
小李子慌忙倒了水来,伺候年华喝了,坐在床边,道:“公子,你睡了两天了,还总说些糊话,吓死奴才了。”
年华笑了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说了什麽糊话,说来听听。”
“唔,就是些奇奇怪怪的词。什麽鸡他,组求,妹妹,什麽……踢维。”
“KTV??”年华接道。
小李子连连点头:“对对,公子,那是什麽?公子还有妹妹麽?”
年华想了想,满脑子混沌不堪,皱眉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什麽意思。可能就是些糊话,没什麽意思吧。”
小李子点了点头。此时年华已是完全清醒了,又想起元牧天对他的无情无义,心下又是自怜自怨起来。小李子也只能细细开解一番。
第3章
天刚蒙蒙亮,皇宫的城门大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开进皇城,为首的一人锦衣华服,英俊不凡,眉眼间有些不羁的神采。元牧天亲自迎接,在大殿内设晏为出使邻国万流的瑞亲王元启和各个随行官员接风洗尘。
年华一人闷闷地在御花园里散心,不远处殿内的管弦丝竹之声不时传来,年华听在耳中只觉越发郁结。
有些东西总是堵在脑中。他不通医术,却直觉那里便是症结所在。只要那处通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也是无暇去想,在他失去的那二十多年的记忆里,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有什麽样的身份和地位。一个人从婴儿时起性格养成的最重要的时期便是那前十几二十年,他却遗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要去想,却根本无从想起,想著想著,便觉得他身处的这处太过陌生。包括那些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包括那些繁复的服饰,甚至蓝得过分的天空,离得过近的月亮。年华怕自己再想下去会人格分裂,只能终止回忆。
年华转过一丛繁花,却只见一个修长身影从他面前踉踉跄跄地闪过,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扑通一声倒在他面前。
“痛……痛死了痛死了。”那人一连窜地嚷著,抬眼看到正盯著他看的年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爬起身来。
年华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却看呆了。
不是因为面前的男人有多美,虽然他掩在薄薄脂粉下的脸的确眉目如画。而是因为在看清他的脸的那一瞬间他心里一闪而过的怪异感觉。
他刻意地想要再去抓住那感觉,却怎麽都触不到它。年华专注的眼神过於用力,那人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你好。我叫云枝。我知道你,你是年华吧。你很有名哦。我和你一样从清院里出来的,不过我混得可没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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