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别人瞎传的罢了,没什麽好讲的。”年华抓起一块西瓜大咬了一口,含糊著道。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提元牧天的事。虽然打定主意要从萧国开始闯一番事业,可是乍一见云枝那与林立相同的脸,久远的21世纪的生活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潮水一般涌了回来。每一幕画面都那般清晰鲜明,好像只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原来他根本从未忘记过,那些属於他的真实的世界,真实的生活。与之相比,这三年来经历的一切反倒都像是一场梦一般,浑浑噩噩,模糊不清。
云枝听他如此说,也没有话说了,两人一时间各怀心思,冷了场面。小李子见云枝不太开心的样子,机灵地上前伺候茶水,一边问道:“云枝公子,您不是瑞王府的人麽?怎麽今日来了宫里呢?”
云枝笑了笑道:“瑞王嫌云枝无趣,又将我献给圣上……”
“什麽?!”年华一听这话,本来还蔫蔫地没精打彩,这时却猛一拍桌子,怒道:“他们到底把别人当成什麽?!这两个社会渣滓!”
云枝一愣,方明白年华这是在为自己抱不平,面上显露些感激之色,道:“年公子不必如此。是瑞王把云枝从清院里带出来的。否则……即便是清倌,也终是以色侍人。云枝已到这个岁数,如果没有瑞王相赎,如今必定处境凄惨。况且……”云枝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扭捏起来。
年华好奇道:“况且什麽?”
“况且瑞王从接我入府,就并未动我……所以他把我献给皇上,也不算我一人服侍两兄弟……”云枝说著说著声音便低到了没有,羞得满面红晕。
年华看著那一张林立的脸,却作出一副羞涩的小姑娘模样,还说出那样的话,顿时一头黑线。
咄,林立,你这厮真是太贱了!贱者无敌!年华在心底对著死党大吼。可是对云枝他却不能那麽说,不然保准他一颗玻璃心儿碎成一片一片。
云枝见年华表情怪异地看著他,半晌不说话,以为他在是怪自己争宠,忙道:“瑞王送我入宫也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瑞王说皇上後宫只有女人没有男宠,太过枯燥,所以便自作主张。皇上他并不乐意,所以皇上也从未对我作过什麽……年公子,我……”
年华看他急著解释的样子,话说出来却又那麽可怜见地招人疼,心里一边大骂这元家两兄弟不是东西,一边慌忙安慰道:“不用说了,我才不管那狗皇帝怎麽样。倒是这两个人,简直欺人太甚!”
云枝被他一句狗皇帝吓得不轻,脸色发白,年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慌忙又转开话题:“不过,你从前是清倌,瑞王和皇上都没对你怎麽样的话,那你不是……”
云枝一听,脸色又是一红,低下头手绞了绞衣带,点头道:“云枝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年华大囧。大哥,男人是不是处子好像不是用你想的那个当判断依据吧。
第68章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
两人又聊了会儿,年华才知道云枝刚才一遍遍地走他门口过是迷路了。年华在心底长叹一声,这老兄果然就不是林立。林立那家夥,整一个社会精英,鬼畜又腹黑的典型,再失忆也不会变成一个方向都认不清楚的白痴。
年华看向云枝,他正一脸很傻很天真的笑容,对著自己院子里几株花树发花痴。年华摸了摸鼻尖,起到他身後,道:“云枝,你有没有想过以後怎麽办?”
“以後?”云枝一脸茫然地看向他,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东西。
“是啊,你又不喜欢皇上,难道你就甘心这麽孤身一人老死在宫里麽?”
云枝闻言怔了怔,苦笑一声:“可是云枝还能如何?原本不过是勾栏院里卖笑的相公,如今能得一个清白自由之身,云枝已经很知足了。”
“唉,你管这个叫自由,我却觉得这里是个巨大的牢笼,锁著一群美丽的金丝雀,一辈子的命运都要掌控在一个男人的喜怒哀乐之上。这不是很可悲麽?”年华口里叹著,却姿势不雅地往地上一个民工蹲,就差没搂个白毛巾在脖子上了,这副模样怎麽看都似乎让人感伤不起来。
云枝听著他的话,心下微一动。看向蹲在地上赶蚂蚁的年华,酝酿了半天情绪,似乎还是没到位,只能微微一叹,不作声了。
年华与云枝又闲聊了两个时辰,便到了晚饭的时间。年华听说云枝现在是和几个曾跟皇帝有过一夜露水情缘的还没封什麽品级的宫女住在一个院子里,连个专门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心里替云枝抱不平,看云枝一副傻傻的还很开心满足的样子,就更是心酸,便自作主张地把云枝留在年华宫里作伴。
年华本想教云枝学点功夫,也不用太高深的,就是他在现代的时候学的一些速成类的散打空手道之类,至少别整天弱柳扶风地不像个男人。结果连小李子都学得像模像样了,云枝却生生地把几招套路给练成了风情万种的舞蹈,那腿长脚长的模样,举手抬足间还真是有韵味,这清香院比现代的一些明星训练班都给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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