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娃眨眨眼,玩笑道:“等你成亲之时,我也突然过去吓你!”
闵生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雪娃敛起笑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闵生摇摇头,唇边带着丝丝苦涩,“我常常想,如果我真是师父的孩子就好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样同所爱之人成亲,一两年后生下一双可爱的儿女,过一世安稳的日子。”
闵生口中的“师父”就是苏页和苏青竹的舅舅——闵政。雪娃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那时的闵生单纯而快乐,抡起拳头能揍翻一群小汉子,哪像如今这般强颜欢笑?
雪娃试探性地问道:“生生莫非心有所属……却爱而不得?”
“乱想什么!”闵生揪揪他的耳朵,叹道,“师父早就说过,我这样的身份注定婚姻艰难,喜欢我的人没有勇气追求,主动示好的大多不安好心,我又怎么有机会遇到所爱之人?”
雪娃揉了揉耳廓,温声安慰,“你呀,是要继承大统的人,每天想的都是治国方略,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情情爱爱。”
“说到治国方略,不瞒你说,我这里——”闵生指指自己的脑袋,“还不如小夏至转得快。”
雪娃明显不信,“夏至才多大,哪里谈得上‘治国方略’?”
“我就知道你不信。”闵生叹了口气,“我同夏至一道进学,我比他还虚长几岁,然而,每每父皇检查功课都会被他比下去,你是不知道,父皇的脸色啊……”
闵生想起当时的情景,既惭愧又想笑。
雪娃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豪,“夏至就是聪明,像我爹爹。当然啦,我家三宝也不差。”
“就知道你偏爱三宝!”
“三宝那般机灵可人,谁不偏爱?”
闵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啊,想来父皇也会喜欢机灵的孩子吧!如果夏至能被封为太子就好了,父皇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雪娃面色一变,连忙捂住他的嘴,急道:“生生,这话可不能乱说,却是被有心人听去——”
闵生掰开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了握,低声回道:“我知道,我也就是跟你念叨念叨,哪里会到外面去说?”
雪娃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朝中有人反对陛下立你为太子?”
闵生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传来虞三宝的声音,“哥,爹爹叫你送些点心到小厅去。”
雪娃连忙应下,“这就去!”
闵生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同你一起。”
雪娃轻笑,“哪里能叫你做这些?”
闵生白了他一眼,“厅里又没外人,除了父皇就是页叔他们,我也算尽尽孝道。”
雪娃展颜,“既如此,我可不能拦着你。”
闵生笑笑,“走吧!”
——
小厅中,大元朝的掌权者们几乎全都聚集在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因为先前的谈话,气氛一时有些胶着。
萧珩貌似无意地看了眼窗外,再次开口,“峰子,小页,方才铭哥所说并非虚言,我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二。”
苏页蹙着眉,再次摇了摇头,“且不说皇室正统不容混淆,单说闵生皇子,若陛下果真要立夏至为太子,您让闵生皇子如何自处?”
“若小页担心的是这个,大可不必。”萧珩笑了一下,扬声说道,“外面那两个小子,你们打算听到什么时候?”
苏页一愣,扭头一看,便见闵生与雪娃一前一后进来,还没说话便跪到了地上,“父皇恕罪,儿臣并非——”
萧珩拍了拍自家皇儿的肩膀,温声说道:“生生别急,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这里没有外人,你是何想法不妨说上一说。”
闵生抬起头,哽咽道:“禀父皇,儿臣愚钝,脑子里只装了些四书五经,于政事总是不能开窍,实在难当大任,儿臣恳请父皇,太子之位另立他人!”
苏页闻言,连忙劝道:“政事不会可以学,没有人一出生就能担当大任。殿下,你是大元朝唯一的皇子,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闵生摇了摇头,语气无比诚恳,“页叔,这些年晚辈同夏至一起读书习武,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虽年幼,却性格沉稳、心思缜密,于政事更是有独到的见解,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为一代明君。”
“相比之下,晚辈就显得平庸得多,晚辈不喜欢、也担不起储君之责,甚至……”他顿了一下,面上现出几分惭愧,“每日进学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苏页愣了愣,惊讶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闵生坚定地点点头,“晚辈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不瞒您说,与一国之君相比,晚辈更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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