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六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卫玠那小儿呢?”
拓跋六脩戒备的看了眼刘聪:“你要如何?”
“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但是我老子死在他祖父手上,我总是见不得他过的好。”
“他不太好。”拓跋六脩满足了刘聪。
“那我就放心了。”刘聪这才满意的起身去了后面休息。
刘聪一走,拓跋六脩就立刻变了脸,派人去看着卫玠,他可不信刘聪会这么老实,这些匈奴人根本不可能那么好说话。
刘聪当然不可能放心,他知道拓跋六脩此时还有事忙,径直就去了软禁卫玠的房间。
卫玠在被毫不客气的晃醒时,眼睛里还带着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虬髯大汉是谁。
大汉自报家门:“爷爷我叫刘聪,你大概不认识,我老子叫刘渊,你大概也不认识。不过没关心,你只需要记得是你祖父杀了我老子,就可以了。”
卫玠不动神色的看着眼前的刘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能动你。”刘聪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的莽夫,他们逃跑还需要卫玠这个保命符呢,他只是来刺激卫玠的,“听说你很喜欢拓跋六脩的那个兄弟?”
卫玠没说话,这种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刘聪带着一股子都不需要掩饰便已经冲天的恶意道:“拓跋六脩早就猜到有相子不听话了,还准备了后手。我就是他的后手,你猜他让我做了什么?”
误导众人以为卫玠已经死了,这只能是暂时性的,不可能长久。
但只这一个暂时性就足够了。
足够卫玠的脑残粉有所行动。
刘聪倾身上前,最近距离的看着卫玠的表情,一字一顿道:“很少有人会相信某个人突然蹦出来个双生兄弟,我之前都很难相信,更不用说别人了。你猜,在你亲朋以为你被我杀死的情况下,他们会对那个疑似的拓跋六修做什么?”
刘聪的话刚刚说完,卫玠藏在身下的刀子已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狠狠通入了刘聪的身体里。
“你……”
这便是刘聪最后的遗言,血快速喷出,染红了卫玠的衣裳。本应该瘫软在床上的卫玠,其实早在第二次昏睡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知觉。他一直等在这里,不过是想找个机会用藏在腰带里的软刀,捅死拓跋六脩,可惜,一时没压住冲动,先杀了刘聪。
等杀完人,卫玠的第一反应是……补一刀。
必须补一刀啊。不是卫玠变态,而是他不想这个故事有什么反转。
等补完刀,就是想办法赶紧跑了。
至于刘聪的话,卫玠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一个字都不要去信。不管如何,先跑出去再说。卫玠一边握着痛到仿佛让他没办法呼吸的心脏,一边咬着牙在迷宫一样的别苑里寻找着出路。
拓跋六脩的反应也很快,虽然他防的是刘聪伤害卫玠,却没想到反而是卫玠捅死了刘聪,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拓跋六脩将慌不择路的卫玠困在了院子里,他挥退左右,要和卫玠玩个捉迷藏的游戏。
卫玠躲在假山的一处缝隙里,努力压住呼吸,等待着机会,想要在拓跋六脩靠近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捅死他。卫玠这些年的强身健体可不是白练的。
拓跋六脩一步步靠近,嘴上不断的说着想要卫玠现身的话:“刘聪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与此同时的成都王,已经走进了拓跋六修所躺着的房间,手里拿着一柄复仇的匕首,他很冷静,冷静的知道自己要杀人。拓跋六脩也算是算无遗策的变态了,他很喜欢安排这种剧情,喜欢卫玠的人,杀了卫玠喜欢的人。
拓跋六脩则在院子里对卫玠说:“你不要跑了,没用的。”
成都王站冷着脸站在拓跋六修的头顶,没有任何废话,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上的匕首。
拓跋六脩道:“我不知道刘聪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大概能够猜到他不会说什么好话。是不是告诉你,我安排他设计让你的亲人误以为你死了,好杀了我的兄长?怎么会呢?我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他死了,你肯定要犯病,我怎么会做那么傻的事情?”
手起刀落,鲜血横溅。
卫玠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力量与手速,他如法炮制的捅伤了拓跋六修,却不确定他死没有,就在卫玠想要上前再继续的时候,却突然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没由来的,他感觉他的心脏被挤压到了极致,连拿着刀的手也已经再没办法握紧。软刀落地,卫玠握着胸口也跟着一起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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