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确定了季茶并不是因为自己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渴求,像个猥琐痴汉一样发过去的短信而哭的了。虽然不知道季茶为什么哭,依旧让梁锦城感到很困扰与烦闷。
如果是因为某件事情,那么他会不顾一切为季茶解决。如果是因为某个人,梁锦城几乎肯定自己会不分善恶对错的想要宰了他。
真是可怕。
有时候梁锦城半夜从春梦里醒来,在失眠快到天亮的时候也会恢复片刻的冷静想着,这股几乎是从骨髓里翻搅上来,汹涌着吞噬了他理智的渴望从何而来。
他是一个相当自律的人,很长时间里,或者说起码在认识季茶以前,梁锦城没有让过多的人和事影响他的习惯和决定。
说起来季茶对他的吸引也并不刻意,他们两人的初次相遇发生在一个很寻常的环境里。
两年前他因为事务回到母校,正好是新生迎新的热闹时候。梁锦城因此挑选了图书馆后面的一条小路,余光瞥见了正靠窗打盹的季茶。这其实是后来梁锦城回想的时候才从记忆里挑拣出来的画面。
毕竟季茶是一个一点儿也不特别的男生,有着路人甲似的青春稚气,同年龄段里和他一样的人实在是一抓一大把。第一次的印象很难深刻起来。
但梁锦城还是在后来很多次偶然的遇见里,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首先,在后来的几次回到学校时,即便他毫不在意,季茶的声音也会在他脑海里变成警铃一样下意识要去注意的东西。而旁边其他人,甚至就站在他身边的友人,在那个时刻里,音容笑貌都会被他的大脑主动排斥到外太空,归类为次要重要的存在。其次,他开始不自觉的追随季茶的身影。这可能也是受到第一点影响,季茶在的时候,他变得很难注意到其他事情,症状严重以后,就变成了忍不住抛下手头的事务,默默的远远的跟着季茶。最后当他终于意识到这已经开始很大程度左右自己生活的时候,梁锦城甚至还不知道季茶的名字与身份。
一份几乎毫无理由的迷恋,来的却汹涌不可挡。
他开始做一些无论是自己还是朋友看起来都很诡异的举动。比如说暗中打听到季茶的身份与家庭背景、形成了一周至少两次驱车回来偷窥季茶的习惯、反复观看校庆时候坐在前排和友人谈笑的季茶,还感到了对他友人深深的嫉妒。
梁锦城甚至掌握了季茶所有的课表,偶尔几次还趁着大课时混进上百人的教室里,躲在角落里看季茶打瞌睡。夜里就以这样的片段沉浸入火热的梦境。
这样隐秘的举动带来禁忌的满足感,梁锦城一边自责与不解,一边却仿佛吸毒一般上了瘾。
他为此查阅过海量的资料,看过半年的心理医生,还害怕自己日渐不能抑制的冲动与渴望会伤害到毫不知情的季茶。然而每当日暮西沉,一切努力又重归为零。
人终究是败给荷尔蒙的动物。
梁锦城甚至怀疑,季茶的出现是对他前二十多年过分自制生活的报应,是他受不住引诱吞吃下肚的禁果。
“刚才和我外婆打电话,她说邻居家里的鸡被砍了头竟然还能啄人。”季茶忽然开口,打断了梁锦城的思绪。
在季茶看来,梁锦城在末世后会成为出类拔萃的领导者,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季茶无法确定,只能先开口试探。
梁锦城费了些力气才抽离出季茶与他主动交流的喜悦,不过琢磨清楚季茶刚才的话后,脸上也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砍了脑袋还能啄人?”
季茶将他的神色守在眼底,又转了个话题,“学长你去S市是为了公事吗?”
梁锦城笑道,“算是吧,”
他很难不注意到季茶的情绪并不高,结合起早前看见季茶眼睛通红,梁锦城考虑了一下措辞,开口问道,“你今年大三,没有实习的打算吗?”
虽然他得知季茶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实习工作,但也许是对方公司最后变卦,季茶才会因此选择回S市?梁锦城觉得这是个很合情理的猜测,于是补充一句,“说起来,我公司也在招收实习生,你的专业刚好对口。”
他开口扯谎不带脸红,说完就计划起一会儿到休息区打电话给人事,让她临时根据季茶的简历编出一个最合适的岗位。
季茶摇摇头,“谢谢学长,不过我暂时没打算找实习了,”他也仔细思考者自己的言辞,只是在末世太久,回到现在还风平浪静的时候,会有种脱离现实的距离感。以至于季茶明明想要趁机抱住梁锦城的大腿,却连怎么拍马屁都忘了。
“没关系,”梁锦城有些失望,但还是自然的掩饰过去,趁机报出自己的电话,“我们可以交换号码,如果你想找工作,我这里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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