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占手了,我这里马上就好!”我关住厨房的门,走到霆的背后,拦腰抱住他:“辛苦你了,今儿累了吧?”霆顾不上和我温存:“听话,快洗手,我这儿干活呢,啊!”我把嘴凑在霆的耳朵边上:“我公司的一个好朋友来了。
我和你说过他的,老勇。
他要来看看你!”霆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挺高兴的:“哦,他来了?我弄完这个菜马上就出来,先洗手,把菜端出去,这都是油烟。
你先陪陪客人,这儿马上就好!”我觉得霆好像并不介意和老勇见面。
我不清楚他是因为知道老勇对我很好的缘故,还是性格中就喜欢结交朋友?就接着悄悄问他:“没征得你同意,我把他带来,你不生气吧?”霆把火关了,回过头来在我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你没事儿吧?有朋自远方来,那是好事。
多交朋友没坏处吧?你这是怎么了?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我烧个汤。
你先出去!”看来霆的性格还是很开朗,虽然经过了那么多的痛苦和劫难,却依旧秉性真诚。
丝毫没有自怨自怜的做作。
这一点,好让我感触和动心。
霆是个真正的大男子汉,心胸宽广,性格刚强。
我一时竟有些想要流泪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霆相处的那段日子,总是有很多感触,好像整个人都一下子变得多愁善感、玻璃般脆弱起来。
也许是恋爱的缘故吧?
我很顺从,看着霆高大清瘦的背影,洗了手,把菜端了出来。
老勇看见我端着菜出来,就赶上两步,把餐桌上方的吊灯打开了。
我把两盘菜放在桌上,对老勇说:“洗手!”老勇说:“别呀!等一会儿和陈哥见个面儿,我再自由活动吧?”我没再说话,转身去拿碗筷等餐具。
霆出来了,手上拿了块果绿色的毛巾在擦手。
看见老勇,霆仿佛很兴奋似的,不但没有丝毫的拘束,反而显得神采奕奕:“诶,你好,跟振宇是朋友吧?”反倒是老勇有些忸怩,脸涨得通红:“对,对,我在振宇的公司工作!”霆咧着嘴微微一笑,说:“嗯,我早就听振宇说过你,对他挺好的,你们是莫逆之交哦。
洗洗手吧,尝尝我的手艺!”老勇强自镇静地说:“我要用一下卫生间,下班的时候太急,不好意思!”然后就去洗手,霆从背后用手搂住坐在椅子里的我,从侧面看着我慌乱的沉默:“回来了?”我被问得一愣,马上意识到,这是一种暗示,霆和我的家,这是霆和我的家,我工作了一天,我回来了,我回到一个属于我和我的爱人的家。
我转过脸来看着霆,看着霆俊秀的五官和充满无限爱意的眼神,本想用手握住霆搭在我脖子前面的手,手都抬起来了,却又想起老勇还在洗手间里,就僵在那里,在半空中悬着。
霆笑了,主动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接住,慢慢地握在他的手里。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多的人知道我和霆的爱情,虽然是老勇,虽然是已知内情的好朋友,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和霆毕竟是两个男人,我们之间的爱情,老勇会怎样看待?我不愿意想太多,想太多我就不能面对,不能呼吸,不能生活。
在通常人的眼睛里,同性恋的爱情应该归类于枭逆匪夷之流,决不能被接受为真实的爱情。
真实的爱情应该发生在男女之间,而且有着大家公认和坚信的依据。
自古老的“天理常道”到现在的“性染色体”理论,都是作为界定爱情和其他情感的标准。
尽管相互关爱和珍惜,尽管双方都无法自拔的深爱对方,尽管我们之间已经存在了性行为,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在人们的眼中被认为是发生了爱情。
因为我们不能结婚?因为我们不能繁育后代?因为我们相对稀少?总之,我们之间的感情在通常人眼里不是爱情。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扭曲的、变异的。
是夸张的宣泄,是恐怖的错乱。
男女之爱的不长久,有时可以被解释成感情破裂,有时在遭受道德的谴责。
而我们的爱情不长久却被认为是正常,甚至是本来就附属于同性之爱的一种基本性质。
甚至于连很多跟我们一样的同性恋人也都对自己的爱情不报希望,守着晦暗的心情,麻醉自己的思想,过着毫无色彩的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爱情会使懦夫变为勇士,会使草芥变为黄金,会将腐朽化为神奇。
千百年来被人们歌颂,并针对封建礼教引起了一次又一次源自于人性内部的思潮和世界性的革命。
但这一切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情来说,都不现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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