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有分歧!”王炜健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刻意修饰,以掩盖他的激动情绪:“但是我觉得你的诗挺好!”我礼节性的微笑着,但是却仍然表现出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谢谢,过奖了!”王炜健还是很认真地对我说:“说心里话,我真的很喜欢。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为我写一首诗。
只是不要这么凄凉就好!”我知道他话里有话,在暗示我是不是可以给他一次机会,让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也许将来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我故意装糊涂,一边笑一边把视线移到车窗外了。
王炜健已经一再告诫我,王东旭对同性恋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到现在还单纯地认为那是美国佬的不健康游戏。
所以要我在跟他接触的时候要千万小心,不要让他和王东旭难堪,或者有什么误会及麻烦。
我曾经听很多人说过,宗教团体、军队和监狱,这三种性别高度隔离的环境下,很容易产生一大批所谓“境遇型”同性恋。
虽然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一旦外界环境有所变化,他们会主动放弃这种性行为,而趋向异性之间的爱慕。
但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够相信王东旭这样一个当了好几年兵的人,竟然会对同性之间的亲密举动一无所知。
所以我抱持着怀疑的态度微笑着对王炜健:“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王炜健愣了一下,笑起来:“说绕口令啊?欺负我是南方人有口音啊?少来,我的普通话还是蛮不错的!”我也笑了:“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王炜健轻描淡写地一笑:“欺负我没文化?好歹我也是高中毕业吧?”我笑了,这次发自内心的笑。
虽然公司的停顿让我感到有生以来最无助和绝望的压迫,但是看到这个朴实的大男孩的率直,我真的很开心。
大兴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一直以为这个地方是典型的北方农村景象,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我才被它的美丽惊呆了。
这里到处都是外资企业和非常漂亮整齐的别墅住宅。
自然风景也有山有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遗憾的是我们来的时间不对,此时万物凋零,百事萧肃,一片荒凉冷清的迹象。
如果要是夏天来,一定生机盎然,风景优美。
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规模很小的村镇,相对来说也比较封闭和原始。
这里的封闭和原始仅仅于外面那些开发速度很快的区域比较,要是与北方大部份农村和市镇相比,各方面条件也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炜健的战友就住在这个小村镇上。
在王炜健的引见下,我认识了他的战友黄冬旭。
见到他们两个人见面的那种亲热劲儿,真的好让人很羡慕,虽然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部队里的文化和生活,但是通过他们,我似乎可以理解被那军人们一直传颂和奉为神圣的战友之情了。
同时,看到了黄东旭和王炜健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我才对仪仗兵的内涵有所感悟和体会了。
确实,他们几乎一抹一样的身高和修长健硕体形,一样执著刚强的目光和俊郎坚毅的相貌。
还有那种隐没在眉宇之间淡淡的煞气。
一切都在向你提醒着他们曾经的身份和职业:军人!标准的军人!
黄东旭的父母都是京郊的菜农,这几年的种植和养殖并重,确实使这里的农村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了黄东旭的父亲也曾经当过兵,参加过“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役,当时是后勤上的运输兵。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负过伤。
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被炸飞了,脸上也有三道比较明显的疤痕,最值得一提的是到现在还没有从左小腿里取出来的一小块弹片。
在黄东旭的心目中,他的父亲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最值得他骄傲和崇拜。
九九年澳门回归的时候,黄东旭差一点被选为驻澳部队的一员,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那个指标最后没落到黄东旭身上。
他的父亲曾经为此带着自己的《伤残军人证》和军功章,找到黄东旭所在部队的上级领导反映此事,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了了之了。
两千年,黄东旭的父亲承包了一千棵果树,因为还都是没有进入结果期的小树,需要格外精心的照料,所以黄东旭的父亲平时就在山上照料果园,很少回来。
黄东旭退伍回家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在山上的果园里,是黄东旭在邻居的带领下找到父亲在山上的住所,父子相见,真的是很动情的。
黄东旭说到这儿,眼圈也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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