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松开手里的少年,捡起扔在地上的校服,裹住伤手,转身朝座位上走去。
姜城顾忌着在学校里,根本没下重手,冯万锦恶狠狠地看了眼自己的跟班,那个人忙不迭从座位上站起来,“老师,是那个新来的一上来就拿水泼冯万锦,两个人才打架的。”
赵刚不满地看向第一天入学就给他惹事的人,“是这样吗?”
姜城习惯性地摸向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抬头想起自己是在学生班里,又把掏了一半的东西摁了回去,“差不多。”
“你既然来了这个班,就要守这个班的规矩,简直太不像话了!”
陈未心惊肉跳地上前托住他的手,“老师,我还是先带他去医务室吧,他还在流血。”
“怎么不早说,快去!”
陈未也不多说,扶着同桌就转出了教室,走下教学楼他才忍无可忍道,“非要受伤不可吗?”
姜少爷一脸无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还装?”陈未白他一眼,虽然知道是演戏,可他看着对方脸上虚弱的神情,还是认命地不吭了。
进了医务室,值班医生没在,陈未脱下他缠在手上的校服,眼见虽然流了不少血,伤口却并不很深,他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自顾自找到酒精和纱布给人消毒止血。
陈未蹲在对方身前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姜城托着腮帮子专心致志地看他动作,“我看你干这个很在行嘛。”
陈未抬头白了他一眼,“我看你不疼不痒的,受伤肯定也很在行吧。”
“难道我的神情没表现出我快疼死了?”
陈未嘴角一抽,实话实说,“你的表情只是在说,演戏怎么这么困难。”
姜城被人看穿,也不再装模作样,这点皮肉伤的确没什么。
陈未把他的袖子朝上捋了捋,上面的伤口还没消下去,下面又添了新的,他嫌弃地皱起眉,“难看死了。”
“你良心被狗吃了,我为了谁啊?”
陈未心说,狗才没有这么大能耐,是被你这个小妖精吃了!
陈未把纱布扎好,正要站起来,谁想蹲得太久腿麻了,还没使劲儿,脚腕子一软,脸就照直栽进了对方裤v裆里。
“嫌我难看你还非礼我。”姜少爷得了便宜还卖乖,坐在病号床上笑得花枝乱颤,又十分应景地故作委屈抱怨了一句。
陈未崩溃地按着他的大腿把脸从那个跟它主人一样没羞没臊,说硬就硬的家伙上撤开,郁闷地瞪了他一眼,使劲把人拉起来,“别开玩笑了,赶紧回去了。”
两人回到班里时,小胖墩郝好刚刚说完他长这么大在公共场合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虽然说得吭吭哧哧,断断续续,但好歹把恶作剧怎么发生,怎么解除,两个人又是怎么打起来的说明白了。
赵刚面色稍和,见义勇为无论怎么样都比打架斗殴要好听,新来的插班生他了解得还不多,学习倒好说,就怕人品有问题,只是冯万锦这个孩子……他从前还真是没发现。
他听完郝好的叙述,又看向直接当事人,“冯万锦,恶作剧的事,也是你干的吗?”
被点到名字的人大大方方抬起头来,“当然不是我,不信你问问别人。”
赵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这样,那今天放学谁都不要走了,直到把事情弄清楚为止。”
学生们个个低着头,最终坐在中间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在一片死寂中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老师……是我。”
赵刚一听,几乎当场气背过去,男生叫乐纯,人跟名字一样,天性纯良,老实文静,成绩也不错,还是课代表,一直是最叫人放心的那一类学生,赵刚的目光把班里几个调皮孩子挨个都盯穿了,却万万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的竟然是乐纯这小子,难道真像其他老师说的,青春期关注心理比关注学习重要?
男生站在座位上,早就吓白了脸,他胆子本就不大,今天要不是冯万锦那几个人撺掇他,他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要是真被请家长,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皮带炒肉,可比起挨顿打,他更加不想跟陈未坐一桌。
“谁教你这么干的,为什么捉弄同学?”
他一向得老师喜欢,班主任头一次这么疾言厉色地问他话,男孩吓得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他看了看刚刚还兴致勃勃鼓捣他恶作剧,现在却一脸若无其事的人,支支吾吾道,“我……我今天早上送作业的时候看见了老师桌上的座位表了,我……我不想跟陈未一起坐……赵老师……别人都说他有……”
“够了!”他话未说完就被班主任一口打断,赵刚气得肝疼,“你有意见不能私下跟老师讲吗?做出这种行为,你不觉得幼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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