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抽屉,里头有一把军用匕首,是上次去闻舟家里玩时,薄爸爸送给他的,人生跟他想象得实在太不一样了,他以为孝顺父母,努力工作,不做坏事就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他已经连累了爸妈一次,以后,他自己犯得错,惹得祸,不会再让任何人替他买单。
端午节在陈未眼里一直是可过可不过的,反正他也不爱吃粽子,姜城的话最近总说一半,那天让他注意一个猥琐男,大过节的,又拎着他跟踪魏老师。
他蹲在路边儿,回头看向站在小摊前摆弄香荷包的人,“魏老师都回家吃饭了,咱们呢?”
姜城掏钱买了一个香袋,答得言简意赅,“等。”
陈未啃了一口手里的凉粽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干嘛跟踪魏老师?”
面前人纠正他,“不叫跟踪,叫保护。”
陈未愣了愣,“有人找魏老师麻烦?”
姜城揉揉他的头毛,“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管。”
陈未一头雾水,“你都把我说迷糊了。”
薄向远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嗑花生,他看着走廊上练□□的老妈,“妈,什么时候做饭,我快饿死了!”
胡爱珍回头白了他一眼,“你坐那儿一上午嘴吧唧吧唧把豆豆的零食全吃完了,现在怎么还喊饿?”
薄向远伸手又抓起一袋旺仔小馒头,“妈,零食又不能当饭吃。”
胡爱珍有点心虚,她没时间给豆豆做儿童餐的时候,都让他吃零食来着,难怪瞧着孙子近来好像是瘦了那么一点儿。
薄向远站起来,八卦地凑到老妈跟前,低声问道,“妈,豆豆又让人给送回来了?”
胡爱珍大发感慨,“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带完儿子带孙子。”
薄向远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带过我们似的。”
薄峻峰从父亲书房里出来,听到弟弟跟老妈拌嘴,忍不住笑道,“老二,说这些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薄向远深以为然,“大哥说得是。”
老三薄继骁跟着老大走出来,“事实证明,娶媳妇儿还是娶贤惠能干的,光长得漂亮不行。”
胡爱珍生气了,“我说,你们仨合着伙儿挤兑亲妈是不是啊?”
薄峻峰挽起袖子,看看两个弟弟,“啥也别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爸还饿着呢。”
胡爱珍想起不知道又跟儿子说了自己多少坏话的老伴儿,气冲冲嘟囔了一句。
三兄弟走进厨房,自己动手开火做饭,薄向远就着洗菜的姿势把头伸出厨房,“妈,老四呢,几点了还不回来。”
薄继骁接了一句嘴,“老四不忙着谈恋爱么,哪有功夫回来。”
薄峻峰皱皱眉,“今个好歹端午节,咱们仨一年到头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妈,一会儿你给他打个电话,中午叫他在媳妇儿那过,晚上必须回来。”
胡爱珍忍了几忍,才没当着儿子们的面把猜想说出来,小儿子八成是失恋了。
兄弟三人做好饭,一家五口坐上桌,薄峻峰照例每样夹一筷子,给老妈单独放了一盘,然后跟在部队里一样扯着嗓子喊出一声口令,“开饭!”
于是饭桌跟打仗一般,你争我抢,风卷残云,胡爱珍一口饭还没嚼够二十下,桌上的菜就下去了一半,第二口饭刚开始嚼,老公儿子就已经开始盛第二碗,她这会儿有点想老四了,这个家果然只有老四跟她是斯文人。
父子几分钟结束战斗,然后开始聊天,留女主人自己细嚼慢咽,薄建勋问起几个儿媳妇和孙子,薄峻峰说道,“回来是临时决定的,我们仨直接从驻地过来,来不及带他们了。”
薄太太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但是老大老三粗枝大叶,跟老四又有代沟,只有老二勉勉强强能临时当当她的贴心小棉袄,她惦记着小儿子的事,饭没吃完就把老二拉到阳台上,说起了悄悄话。
薄向远听着老妈的猜想和分析,一脸高深莫测,“分手了?”
胡爱珍心情特别不好,“大过节的淼淼都不给我打电话。”
薄向远是搞情报的,天生比其他人多了几分警惕和敏感,当初一听说老四的事儿,他暗地里就已经把弟媳妇儿前前后后摸清楚了,也预感到这事儿早晚要闹上一回,但这毕竟是隐私,无论老四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反正是不能说,也不可能说。
他考虑了一下,安慰老妈,“这么着吧,一会儿我们仨到老四那儿去一趟,一来兄弟几个说说体己的话,二来喊他回来吃晚饭。”
胡爱珍觉得这个主意听着还可以,连连点头,“你们好好开导开导他,淼淼多好啊,还不好好珍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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