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当即笑嘻嘻地接腔道,“哈哈,兄弟哪能忘了你啊,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坐下一起喝,赶好我介绍弟兄们认识认识。”他一边说,一边将人亲亲热热拐到矮桌前,拍着胸脯道,“跟弟兄伙们介绍下,这是我王三儿的好哥们儿……”话到嘴边儿,王三才发现压根连来人姓甚名谁也不晓得,干干一笑,身边人已体贴地说出了名字。
黄毛笑得越发高兴起来,大票子一拿立马免了他捉襟见肘,登时与人亲近起来,有吃有喝就是朋友,一帮二混子更加不管谁是谁,牟足了劲宰这一顿肥的。
黄毛牛皮吹尽,也渐渐喝大了舌头,不晓得谁提了句刚才被抢的小崽子,王三嘴上也不把门,猥琐至极地笑说,“那个小婊v子兜里有的是钱,他妈是个妓v女,不知道榨干了多少男人,死的时候也不搞不清得的什么病,看着都寒掺,姓林的小子身上八成也有那病,哈哈,野鸡下的种能有好的吗!”
小痞子们一听,也跟着哄笑起来。那人不吃不喝,也不多说,直到一群人酒足饭饱,他才正眼看向已喝得歪歪傻傻的人,“爽快吗?”
黄毛一边叫着好兄弟,一边大笑道,“爽快!好久没这么爽快了!”
他勾起嘴角,“更爽快的还在后面。”
不等王三想出还有什么更爽的,意想不到的一记重拳已又狠又准地砸进他几乎要被酒肉撑破的胃囊。
黄毛叫人一拳打翻在地,“哇”得一声将吃进胃里的东西全吐在了道上,捂着肚子滚了几滚,才有气无力地叫骂起来,“哪来的王八羔子,敢打你三爷!”他胃里一翻,又吐出一股酸臭的肉渣,这才腾出力气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揍他!”
跟着黄毛一道的少年,眼见刚才还称兄道弟的人,转眼就打了起来,一下子也懵圈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
陈未看懵了,打群架的他见多了,自己掏腰包把人喂饱了再打的,他还是头一次见,他远远瞧着那些吃多少吐多少的小流氓,一个个瘫在地上哭爹喊娘,真是看着都疼。
“哎哟,你他妈是那条道上的!老子怎么得罪你了!”垂死挣扎的黄毛叫人一脚几乎将肋骨踩断,疼得眼白直翻,连嗷嗷叫唤的力气也没了。
“别管我是那条道上的,往后别再出来脏老子的眼。”
陈未的计划被人彻底打乱了,姜城今天晚上特别暴躁,收拾完了那群流氓,又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回了家。
门一打开,陈未就被人一脚踢进了门里,没等他喊疼,脸上就砸下来一包□□,正是他刚刚悄悄塞进王立新裤兜里的那样东西。
“哪儿来的?”
陈未听着对方的质问,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我他妈问你哪儿来的!”
陈未在他冷厉的目光下,吓得脸色发白,“国道附近有一座废弃工厂,三个月前,有个操南方口音的蹩脚老头子在工厂里住了两天,他走以后,我在里面捡的,东西也是我学着他的做法,用他留下的那些东西配的。”
姜城真想抽他,但他忍住了,“行,你他妈真行,看一眼连这都能学会,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问完了吗?我能走了吗?”
姜城看着面前小鬼狼狈的神情,也发觉自己语气太重,下意识放缓了声音,“急什么?你跑那种地方去做什么?”
“非要问得那么清楚吗?”
“那你说还是不说?”
“工厂边有个废品回收站,我常去那儿卖东西。”
屋子里安静下来,姜城虽然生气,但他也意识到自己追根究底,逼他说出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的确有些过分,“行吧,没事了,要走就走吧。”
陈未起身正要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就看到那人自顾自解开了手上血淋淋的纱布。
姜少爷不会承认他卑鄙无耻用了苦肉计,但那天晚上有个小鬼是真的哭着给他重新包扎好伤口,然后做了一顿热饭,又顶着一张被人揍成调色盘的脸,蹲在卫生间里给他洗衣服洗到大半夜。
陈未头天晚上被人气得半死,第二天一上午都没理他,中午放学的时候,想也没想就把饭卡往他怀里一扔,自己走了。
吴思源老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了,陈未瞧见走了一条街特意从二中跑来的人,也忙迎上去,“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吴思源一脸衰样,“你脸怎么了?我中午没作业,过来找你一起吃饭的。”
“没事儿,昨晚上碰上王立新那帮人,打了一架。”
吴思源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啊,真的假的?我今天一早上就听人说,王立新那孙子昨晚上被人收拾得不轻,正躺在医院里没三两个月出不来,这下可太好了,后半学期我们二中门口终于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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