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啊!"季迦亭将箱子推回床底。
"是因为没借到片子吗?"Kane问。
其实不是……
"没有啊,没借到就算了,下回等Ben在的时候……"
"其实看片子是没用的。"Kane打断他。
"呃?"
"用这种方式学习,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包括看现场也是,你之前也看过不少了吧,可是今天不还是一样紧张?"
终於谈到今天的事了,季迦亭的心剧烈跳起来。
Kane的眼睛比平时还要黑,颜色深得让人心悸,季迦亭只和他对视了两、三秒就移开了目光。
"你是处男吧。"Kane忽然问。
声音很轻,语气却很笃定。
"啊?"季迦亭抬起眼。
"看你今天的表现就知道。"
"你胡说什麽啊?!"季迦亭羞恼的喝道。不能承认,如果承认的话,等於告诉对方,自己完全没有性经验却来拍GV,还提出那麽多要求,活像……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为了钱却又不择手段。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Kane又道。
"什麽?"Kane的样子让季迦亭心里慌慌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Kane,好像一直极力忍耐的东西终於压不住了,就要喷薄而出似的。
Kane的手不知怎麽按住季迦亭的肩膀,把他挤在床与床之间狭窄的过道里,身体也顺势压过来,形成俯视的角度。
"你说你不赞成婚前性行为、不赞成滥交,原来都是真的?"
"啊……"季迦亭脑子里十分混乱。
这些话他说过吗?也许说过吧,在某本家庭杂志采访他的时候,为了搪塞自己出道多年却绯闻为零的事,才信口这麽胡诌,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撒谎,他的确讨厌没有感情的性交,只不过他期望碰到的对象性别为:男。
"既然是这样,你来这干嘛!?该死的!"Kane发出一声怒吼,按在季迦亭肩部的手也加重了力量,像是恨不得把他捏碎。
季迦亭呆住了,似乎自从中学毕业以後,就再没有人这样痛心疾首的对他喝骂过了,Kane的样子就像他的老爹,像在质问儿子为什麽跷课一样。
"Kane……我……"嘴唇翕张著,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辩解,而且他脑子里也隐隐觉得:他是我什麽人,为什麽我要怕他误会?
"还是说……因为本身就喜欢男人,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还债?"
"你……说什麽?"季迦亭不敢置信的望向Kane,现在他们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可以看到Kane黑色眼瞳里僵著脸色苍白的自己。
"因为正好喜欢男人,所以才来的,对吧?反正也是做,为什麽不和更专业的做呢?你就这麽想的?什麽反对滥交一夜情……都是胡编的!"
Kane的脸色也异样的苍白,和季迦亭相比,他反倒更像被伤害的人,"否则我实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一个毫无性经验的人,居然来拍这种……"
"砰!"
季迦亭挥出拳。Kane的左脸立刻肿起来。
季迦亭一向看不起那种一言不合就使用暴力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有些时候,气极的时候,挥出一拳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你太过分了!"季迦亭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回到自己房间把门锁死,泪水才夺眶而出。
他的确没用,没有找到另一种更体面的方式还清那笔债,但是在一桩接一桩的丑闻後,他可以利用的,也只有这个虚浮的名头──哗众取宠也好,物尽其用也罢,总之,不这样的话,怎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凑足那笔钱呢?
一个同性恋者,不管他之前多麽洁身自爱,一旦隐瞒性向的谎言被戳穿後,他就什麽也不剩了。
初次在摄影机前作出那麽不堪的表演,无数次的NG,赤裸的触碰,毫无尊严的发出淫荡的声音,这些,都没能击垮的心理防线,却在Kane的一句话下轻易决堤。
──"因为喜欢男人才来拍这种东西。"
这话真让人难受。
季迦亭抱著膝盖坐在地上,身後是锁紧的房门,没有开灯的房间透进窗外暗淡的月色,风吹得树枝随风款摆,几片巴掌大的叶子扑棱棱贴到窗上,过一会儿又自己掉落下去,季迦亭就这麽盯著乌蒙蒙的窗户发呆,身後走廊上传来走动的声响,过一会儿又重新归於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季迦亭才抖抖酸麻的腿,站起身来。
他现在已经後悔了,不该打Kane一拳又什麽都不说的跑出来,倒显得像是心虚一般,他该打完之後再和他讲一通,把他讲得哑口无言才对。
可是现在回去已经不可能了,跟找碴似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处理突发事件和冲突这方面,能力的确不够,可是又睡不著,他像暴躁的马一样绕著床铺转了几个圈後,决定去买几瓶酒,喝了酒就能睡著了。他记得在这一层的走廊上,电梯间附近就有一台自动贩卖机,数了几张零钞,季迦亭趿著拖鞋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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