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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忧虑的看著几乎被自己大床上黑色丝被所吞没的忻澐生,虽然脸色已经没有刚才让人惊的心悸的青白色,身体发肤也因为室内的温暖而回升成有如婴孩般柔嫩带著粉红的美丽色彩,但仍旧无法安抚他疯狂跳动的心。
带著微颤的手指点燃将近一年不曾碰触的香烟,却在接近唇边时直转急下的捻熄它,因为他猛然想到这样小小的一根烟是否会影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理智告诉他自己,这样的举动於事无补,但慌乱的心情却不肯做出任何可能危害到忻澐生的事,就算是在微不足道也一样。
最不愿意伤害他的是自己,最想将他捧在手里、搂在怀里细细呵护疼宠的也是自己。
可,为什麽自己却也是让他躺在床上不肯苏醒呢?
脑海中不断重复著刚才忻澐生在大雨中瘫软在自己怀中失了意识的情景,那种撕心般的痛楚,让他直到现在仍然激动的不能自己。
後来的记忆是片断而模糊的,依稀记的自己载著状况不明的忻澐生狂飙在路上。
但关於自己何时请秋凉舅舅为忻澐生诊断,自己何时回到家中,忻澐生何时安稳的躺卧在自己的床上都彷佛幪上一层雾般的似真还假。
只记得回神的自己面对的是秋凉舅关怀的眼神,为的是从出生以来自己未曾出现过的惊慌失措,而心知肚明的自己却选择忽略他关怀的眼神。
「……他……?」似乎失去了解真相的气力,霍原卿颓然的扒了下头发,将眼光调离连秋凉,胶著在忻澐生的生身上。
「还好,没什麽大碍。」叹口气,连秋凉说出诊断的结果。
看出霍原卿眼中的不信,未等霍原卿提出反驳,连秋凉补充说道:「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脑震盪的现象。他只是惊吓过度,加上身体的底子不好,又淋了场大雨,才会造成昏睡的现象,所以基本上他的身子并没有什麽大碍,不过……」
「不过什麽!!」霍原卿目光灼灼的看著连秋凉。
「不过爱情来时就要好好把握,别让机会从指缝间溜走。」露出调侃的笑,连秋凉吐出了风马牛不相干的一句话。
沉默了一会,霍原卿窘然苦笑著说:「有那麽明显吗!」
「嗯!」肯定的点点头,连秋凉又说:「看到你总算动了心,我觉得很高兴。虽然我只是你的舅舅,年纪也没大你多少,可是我关怀你们的心情并不亚於姐姐、姐夫,你知道吗?」
微微点头表示了解,霍原卿知道这个只大自己5岁,几乎是一同成长的舅舅是真心的挂怀著自己。
「感情的世界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心动的没有道理,往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重要的是要能够做到无怨无悔,并且懂得及时把握的道理。」
语重心长的说完这些话,连秋凉看了看仍然沉睡在被海中的忻澐生眼,语带抚慰的又道:「姐姐、姐夫都是开通的人,相信只要是出自你真心的决定,他们都会支持才是。」
一番话不仅表明了连秋凉支持的立场,也试图安抚这个打小便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内敛默然的侄儿,由刚才急电唤他而来时,便一直围绕在他周身不安而浮躁的气息。
霍原卿闻言後,只得默不作声苦笑以对,虽然心中感动,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啊』。
他要如何告诉连秋凉他爱上一个男人事小,就算千苦万难,他也有把握克服。
可他要如何告诉连秋凉『使君有妇』啊!
要如何说明,他,觊觎的是别人的丈夫、一个5岁稚儿的父亲呢?
「你……」看到霍原卿郁郁落默的样子,连秋凉无奈的吞回未竟的话尾,将话题绕到病人身上。
唉!总有些苦,是旁人使不上力,非要自己真实的去走上一遭的。
「好好照顾他,他应该再一个小时左右便会清醒。还有,因为他身子的底子较差,晚上可能会有发烧的现象,我留下了退烧药,你按照我留下的服用方法让他吃下,如果仍然不能退烧,再打电话联络我,知道吗?」
不厌其烦的再三交代,实在是因为平时八风吹不动的侄儿,今天失常的让人不由的多叮咛几句。
「那我先离开了,不必送我了。」
摆摆手,连秋凉带点无奈的转身离开。
知道连秋凉考虑到自己的忧心如焚,霍原卿接受他的建议,颔首目送连秋凉安静的走出自己的卧房。
年纪大了一点3-4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秋凉离开也将近一个小时了。
言犹在耳,可让自己情生意动的人啊却是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
一思及此,霍原卿的眼光不由得痴了。
情不自禁的妄想如果忻澐生就此不醒,自己是否就能够拥有他一辈子,躲开外面让人无能为力的风风雨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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