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提醒自己,当下之急是让忻澐生郁郁的心事有一个喧泄的出口,免得太过激烈的情绪波动,又影响到他不甚稳当的身子。
轻轻将因为努力克制哭泣而身子微颤的柔顺身子拥进怀里,不顾怀中人儿抗议似的挣扎;像安抚小猫般,柔情的来回顺著忻澐生的背脊,一面发出『嘘、嘘』没有意义却散发著安抚性的单音。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强逼你讲出来。」
埋在怀中的人儿的情绪渐缓,霍原卿安抚的手势不变,继续扮演引导抒发的角色。
感觉到忻澐生在自己怀中摇头否认,霍原卿加把劲的决定今天一定要把留在忻澐生心中的毒瘤连根拔除,不许如斯的丑恶坏了他的心情。
「我知道我们之间还很陌生,不算熟识,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许有点不适宜;」
暗吸口气,霍原卿藉机以关怀说出无法出口的心情,暧昧的表露自己的心意:「但是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便有一种彷佛与你相识已久的感觉。」
知道怀里忻澐生静默的身体正专注於自己的言语上,霍原卿说出大胆的请求:「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告诉我,让我与你一同分担好吗?」
※ ※ ※
平稳的心跳鼓动著耳膜,带给人莫名的心安,感觉有如回到母亲羊水内般的满足与平静。
亲腻的氛围,柔溺低沉的男音,喃喃说著彷佛情人般的耳语;这一刻,忻澐生真想就此耽迷在这不应属於自己的温情怀抱中。
他知道,此时环抱著他,有一个温软又宽阔的胸怀的男人,正用他不合理的体贴与耐心劝慰著自己,等待自己将苦楚诉与他。
可自己真能如此自私的将自己的不愿、难堪转嫁给他吗?
其实自己本身很清楚的知道,他与他拥有一样的感受,在初见面的那一时;那种关於一见如故、无端的信赖以及隐晦而难以归类的情愫。
耳中听著不属於自己,更坚强、更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有种不知名的东西悄悄的松动掉落了,让人甜滋滋的有种充实的感动及盈满四肢的幸福感。
如此的幸福愉悦,是他从不曾由亲人朋友身上感受过的,让人好像飘浮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放松了原本紧绷的精神与肉体。
就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中,忻澐生不自觉的将委屈说出了口。
那种关於屈辱、厌恶以及自己身为男人,在遭受这样的骚扰时,竟不能理所当然的站出反抗,反倒像个懦夫般落荒而逃的挫折软弱。
说著、说著,泪流了又停、声音哑了、双眼肿了、意识竟也模糊了,身心的疲乏终於使他无法负荷的昏昏欲睡。
忻澐生感觉自己飘浮在空中,下一秒即轻巧的落入柔软的床褥中,始终相随的是那一片让人依赖的胸膛及一抹……深情。
「……安……小……安」在意识将灭之前,忻澐生紧捉著欲逝的一丝清明,喃喃念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挂怀。
直到感觉到霍原卿在自己额前发上摩娑的大手,并轻声道:「安心睡吧,我会照顾他的。」的保证时,这才带抹恬适的微笑,安然的再次没入被海之中,将自己放逐在没有边境的甜蜜梦乡中。
年纪大了一点4-1
那日後,霍原卿本还有抵抗的心彻底的沦陷了,再加上原本以为忻澐生有个美满家庭的顾忌,也在想像中娇美妻子迟迟没有出现的情形下,完全的崩解析离。
一想到忻澐生连在夜间发烧时都念念不忘的呢喃著那女人的名字,他便气不打一处的出。
初时当他嘴中开始出现『小柔』这个名字时,他只是静静的抚慰著他,然後将这个与小安并列的名字暗暗记在心中。
也是在这时,他心有不甘的想起,那个刻意被他忽略的妻子应该就是忻澐生嘴里喃念著的小柔。
虽於只想私心的独占高烧昏睡的人儿,但一想到有一个与他一样深爱著忻澐生的弱女子在深夜遍寻不著丈夫儿子的可怜模样,他便狠不下这个心。
爱乌及屋的霍原卿压根忘了忻怀安由头至尾没有提及母亲一句的反常情形,在夜半时分,怀著些许的愧疚,急遽的按起他唯一知道的联络方式-忻家的大门电铃。
不过一切的罪恶感,再按了十多分钟,就算死人也会被吵醒的电铃,却始终没有应门的人後,什麽无助的妻子形象老早被霍原卿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去了。
来时的一滴点愧意,也在心中的宝竟让人如此轻忽的状况下,被转成了怒火。
然後当他再次坐落在床头,执起忻澐生软弱无力的双手时,心中想的不再是逃避真心的苦,而是对心上人的疼惜。
他不敢想像,假若今天不是他撞上忻澐生,那麽他们一大一小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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