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房,却又想到此刻那人儿正在浴室内洗涤,而自己现在的情形怕是再也经不起任何现实或非现实的挑拨了。
他是真的怕,怕任何一丁点微小的火星都会变成触媒,让他控制不住欲念,强要了他。
可若要去书房处理公事,怕也只是浑身提不起劲、静不下心的任著时间浪费。
最後,霍原卿选择了起局室,心想或许那里安详的家居感会让他最贴近的感受到忻澐生的细致,而不会去伤害到他,更或者,能让他浮动的心情有所沉淀。
在起居室的沙发坐定,霍原卿什麽都想却有好像什麽都没想的任由思绪飘来移去的漫延。
长了三十几个年头,霍原卿从未像此刻一样,日子有如坐云霄飞车一样的上起下落。
而这一切全都拜忻澐生所赐。
忻澐生的喜、忻澐生的怒,再再的牵扯著他的心,更别提近日来他有若摆脱束缚般的轻松对应。
对自己的刻意虽然总还会薄红著一张脸皮,但却像已经懂的什麽似的偶尔会做出反击。
那举动,有时不经意的想个深交多年的好友似的风清云淡,有时却又像最亲腻的情人。
他允许自己去遐想忻澐生的一言一行是对自己的情窦已开,宁愿让自己深深的沉沦在相许的暧昧中,也不愿意去划破这可能只是朋友以上恋人以下的假像错觉。
对此,霍原卿只能用洗三温暖的心情去承受这样的既忧既喜。
说出口是美梦的成真,或是恶梦的开始呢?
霍原卿无法做出决定,至少在这段他依然夜夜依靠在身边入睡的日子里,他不容许有任何危害这微小幸福的东西出现,既使那是他一颗赤裸裸的真心也一样。
现在的他只希望那个消失在门後的人快点回来身边,多一点时间品味他的一切,让自己的心为他坚强。
强到能大声的对著他说出低回心中的一句:「我爱你。」
※ ※ ※
洗了一个不算短的澡,身体的热虽然被排解了,心里却越发的惦念起人来。
霍原卿的好、霍原卿的爱,霍原卿的一分一毫,将忻澐生的心塞的满满的。
满到让忻澐生觉得,若再不见到他,那鼓涨的东西便要冲破他的身体,喧闹出满腔对他的依恋。
房子不大不小,夜不算深,在这只有两大两小的屋子内,人却已是静,避无可避的当然会寻到尚点著几盏灯的地方。
一路无碍的直寻到了起局室,看到安然坐定沙发中的霍原卿,忻澐生知道自己真的是在犯傻,但私心里却不可抑制的跳出了“心有灵犀”这四个字来。
那人像在思考著什麽,时而展颜,时而皱眉,任由起居室内几盏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落下或者深沉或许轻快的阴影。
不急著去闯入他的世界,方才的一腔急切,在见著他的那一秒後沉淀出更芳美浓郁的爱恋。
或者该说他疯了,但他确定坐在里面的那人,眼睛里虽然没有他的倒影,但心中所想的却全部都是他。
就像他一样,如此的一致,无时无刻、反覆的重温著关於他的酸甜心事。
所以不急著碰触、也不急著交谈,忻澐生只是看著霍原卿,看著不知道什麽时候,谁先偷去谁的心的那个男人。
也是一种幸福吧。
临空的以指描绘出霍原卿的身形,刀凿般的五官,剑眉、鹰眼、挺鼻、薄唇,甚至他眼下那淡淡的青影,也没逃过他的指尖。
皱起眉头,半响,忻澐生悄然无声的走进了紧临於侧的厨房。
※ ※ ※
这样的激烈、这样的昂扬、这样的波动,让忻澐生想著要直接的坦露所有,却又无端的生出了一种患得患失的矜持来。
怎麽自己会变的这般酸腐呢?竟搞起了连现在的小女孩而都不屑的那套来。
可、应该由他来打破如今这不算僵局的僵局吗?
该或不该呢?
想到他的好,心都会化成一江的春水。
再思及他刻意的试探戏弄,每每搞的自己脸红心跳不止,还外加心情的浮动不定没有一个依归时,忻澐生又觉得该是讨个公道回来的时候到了。
但若这爱意一片不说出口,两人便又是一阵的煎熬啊!
「.唉……如果小柔在的话……」
心中不住的反覆思量,到了极处,不免又挂念你最能给他建议与帮助的姐姐忻澐柔来。
想到忻澐柔,脑子好像闪过了什麽东西,只是快的让人捉不著头绪,但也在这电光火石间,忻澐生突然生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不服气,但又不想为此让彼此受太多的折磨,那何不为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定下一个日期呢?
「什麽时间好?」
不能太长。
太常怕是自己都要忍不住的泛出心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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