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走晚了自己会后悔啊!
“好,跟我来!”说完,月儿拉着我的手,很快便冲进人群中。
只听见沈聪在我身后大声喊道:“晓绪!你去哪?”
我不敢回头,跟着月儿在小巷里穿插,很快就听不见沈聪的声音了。可月儿还是不放心,继续拉着我绕了半天圈,最后进了一间外表看上去像是民居一样毫不起眼的米线店。
“老板,来两碗米线。”月儿说完,拉着我在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旁坐了下来,道:“我们先在这躲一躲,这儿只有本地人才知道是米线店,他们应该不会找到这。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再走。你醒来后都没吃什么东西,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月儿说的不错,我确实是饥肠辘辘,只有吃饱了,才能跑得更远。
“好。”我喘着气,定了定神,问月儿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只能靠自己跑出这里了,”月儿望着我,像是望着另外一个人,“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
月儿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好在老板把米线端过来了,我正好可以掩饰自己的窘态,给她从筷子筒里拿了双筷子,递给她,道:“来,我们趁热吃。”
喝了口热热的鸡汤,感觉好多了,这段时间跟在老邪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虽然现在也如浮萍般命运不可知,但好歹身边有个月儿,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月儿虽然只是个女子,但她遇事沉着、为人事故老道,又是当地人,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还曾经在老邪手下干活,对老邪知根知底的,即使没有沈聪,跟着她我也应该能逃出生天吧。更主要的是,月儿与态度未明的沈聪不一样。她对我舅舅秦柳的感情很深,爱屋及乌,对我来说,应该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原来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拿起筷子正想吃米线,抬头见月儿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不禁笑了笑,道:“怎么了?”
月儿眼一红,眼泪便如断线珍珠般一滴滴的落下来。
我吓了一条,连忙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纸,递给她道:“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
月儿接过手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啜泣道:“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又能跟秦柳一起吃米线……”
可是我不是秦柳舅舅,我是许晓绪啊……我心里不禁暗暗苦笑,看来这个月儿对秦柳舅舅太有感情了,居然把我当成秦柳舅舅。看她现在的情绪,我说什么都没有,只好拿过手纸,一手替她擦眼泪,一手搭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
月儿好不容易收住眼泪,但依然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有点尴尬的再次拿起筷子,掩饰道:“我们先吃米线吧,米线都快凉了。”
“嗯。”月儿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偷偷看我,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个劲的埋头苦吃。
月儿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她放下筷子望着我幽幽道:“晓绪,你想知道秦柳的故事吗?”
“当然!”我没想到她会突然主动的告诉我一直想知道的事,连忙点点头,生怕她改变主意。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米线店,月儿开始向我讲述了那一段尘封的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字数少了点,下章秦柳正式登场
往事(上)
秦柳是十八岁那年来到西双版纳当知青的,他只有一个比他小四岁的妹妹——秦絮,却常常跟别人说,他有一个妹妹、一个妹夫、两个弟弟,而那三个弟弟,指的就是沈聪、舒宇、顾雷。
秦柳和秦絮的父亲,也就是我外公,一个真的是为革命奉献终身的人,他曾经是沈聪父亲沈世宏的老上司,还救过沈士宏一命,只可惜我外公打仗时受过重伤,身体一直没养好,尽管军功赫赫,职位也很高,但身体跟不上,只好退下来,到疗养院度过余生去了,也就是在疗养院里,外公认识了在那里当护士的、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外婆,这才结束了外公老光棍的生涯,晚年得子。
尽管手上没有实权,可待遇还是有的,而且我外公退下来时把沈士宏推荐上去顶自己的位置,沈士宏感激我外公的知遇之恩,就在外婆难产死后把秦柳和秦絮接到沈家来住,因此秦家两兄妹和沈聪的感情很好,与经常来沈家玩的舒宇、顾雷走得也很近。
秦柳性格温驯,虽然比沈聪他们要大上三、四岁,但孩子们都很喜欢他。至于我妈妈,因为跟沈聪年龄相当,又爱黏着沈聪,我外公就在死之前就做主,把我妈妈许配给沈聪。本来,他们是可以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高干子弟生活,只可惜文化大革命来了,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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