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夏清术冷笑一声,“最讽刺的是,赫尔雅在飞行舰漂流了六个多月的时候,还一直对我虚与委蛇,不料在第七个月,乱流突然激烈起来,打翻了飞行舰,那女人不小心被掀翻到一架金属仪器上,直接把后脑装出了血窟窿,虽然后来被那个势力的人治好了,却好像得了狂躁症,半点城府装不住......”
想起当时赫尔雅说出的那些话和某些事,夏清术眼底的冷讽更深,他也是真没想到,当时在他们面前完全是一个温柔善良又单纯的邻家妹妹模样的赫尔雅,心里居然是那么恶毒扭曲......
“可......”牧崇衍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又道:“可是为什么,父亲他们说您重病成了活死人,而且......那赫尔雅居然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这么老实地帮父亲掩饰住了您其实早就不在圣亚的秘密?!”
“应该是他们的计策起了作用,那帮势力应该编了非常完美的解释,帮赫尔雅伪装隐瞒了一切,并在你父亲他们那里刷了信任度和好感度,小宝,不要小看这个势力,这势力里面的高层参谋人员和高级战斗人员其实都非常强,至于为什么赫尔雅乖乖配合了他们,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他们许了别的好处。”
“可......”
“至于为什么说我重病,这个我是知道的。”夏清术眼底温度难得地浅浅升了两分,捏住了茶杯的杯柄,浅浅摩挲了两下。
“其实,圣亚皇室有个秘密的规矩,如果皇帝在八十岁之前丧偶,是必须要另娶的,你父亲......当时应该是为了堵住你爷爷奶奶他们的嘴吧。”
“因为这样?!!”牧崇衍突然怔住了,刚刚对他父亲的不理解和怨怼突然变浅了,不过,他的......爷爷奶奶在十五年前就相继去世了,他父亲为什么还不说出真相?
难道是因为......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愿相信他爸爸已经“死”了吗......?
“好了,当年的事情,你们就先了解到这里吧,我突然有些饿了,小宝和榕榕要不要吃些夜宵?”
刚刚提到罗尔斯,夏清术心里的情绪不自主地低落了一些,不过看着自己家的小宝和榕榕,情绪又缓缓升回来了不少,也罢,现在罗尔斯不在他身边,但有小宝和榕榕在,也没有太多遗憾了......
“我饿了。”白榕摸着并没有什么饿感的肚子,非常捧场地道。
“榕榕饿了啊,太好了,那就陪我一起吃点吧。”夏清术笑着站起身,看着眼睛红红、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窝在沙发里的白榕,慈爱又心疼地揉了揉白榕的头发,这孩子同理心太强烈了,刚刚他一下子把这么多事情揭露出来,不一定能受得了。
还是得吃些暖和的食物才行。
“那一起走吧。”牧崇衍整理了下情绪,站起身。
这些事情一下子全部被揭露出来,的确很冲击也很压抑情绪,但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尤其是关于赫尔雅的几件事,其实他之前心底就大概有了猜测,接受起来没有那么困难。
但小甜糕不一样,他一直没有什么心眼,肠子怕是都是直的,这些事情猛地一下子冲击过来,不一定能很快调整好情绪。
牧崇衍看向一旁与他爸说话的白榕,眼底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意。
不过......他的小甜糕已经在努力地调整了。
“榕榕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一会儿再出来吃。”牧崇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揉了揉白榕的头发,“今天在那武器行的厂房里待了那么久,身上怕是沾上了不少灰尘和铁屑,先去洗洗吧。”
“小宝和榕榕都去洗吧。”夏清术笑着看向两人,“爸爸的手艺很不错,做些夜宵给你们尝尝。”
“这怎么行?”白榕连忙摇头,“还是一起去吧!”
他可不敢在见面的第一天,就让岳父给他做夜宵吃啊!
“没事,就当满足我的心愿好不好?”夏清术看着牧崇衍道:“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给小宝做过什么,你们就别推拒了,好不好?”
牧崇衍顿了顿,突然揽过白榕,对夏清术笑道:“好,那谢谢爸爸,我带榕榕去洗澡了。”
“好,去吧。”夏清术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得莫名慈祥,不过笑着笑着,又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家小宝怎么和榕榕走的一个方向,榕榕才十九啊,怎么......怎么能在一起......
夏清术老脸一红,转身往厨房走去,罢了罢了,这些小年轻的事情,他不管了。
白榕当然没有和牧崇衍一起洗,牧崇衍在三层的浴室洗的,他则是去了二层。
花了半个小时泡澡,白榕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也差不多把今天听到的事情都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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