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书吏走后,侯显接过交趾舆图,不用跟来的宦官,自己抱着。
很快,其他省份的舆图一并送到,整整两只大木箱,几名宦官费了些力气才抬起来。
“小心着点。”
侯显吩咐一声,转头对刘俊和墨鳞道:“今日麻烦刘尚书,墨侍郎了。”
“职责所在,不敢言麻烦。”
“陛下急着看图,咱家就先告辞了。”
“侯公公慢走。”
客气两句,侯显带着兵部呈送的舆图快步离开。
回到值房,刘尚书和墨侍郎一头的雾水。
天子突然要查看舆图,到底是何原因?
交趾也就罢了,但连南甸,干崖宣抚司和八百大甸,木邦,车里,老挝等宣慰司,甚至是更远的大古嘞等地都包括在内,着实让人感到奇怪。
“莫不是又要动兵?”
“难说。”
墨侍郎的猜测,刘尚书并不赞同。
交趾平定不久,也没有鞑子犯边的消息,又值隆冬,并不是动兵的好时机。
何况,大明乃礼仪之邦,出兵总要有合适的理由。
鞑子在北边打谷草,侵扰国境,边军御敌属于正当防卫。即使跑到鞑靼和瓦剌的地盘上进行正当防卫,也说得过去。
谁让鬼力赤和马哈亩纵容手下到明朝境内抢劫?
这个时代可没有防卫过当的说法。
只要鞑子抢了,边军跑去草原烧帐篷也能占住“理”字。
不久前,镇守大同的江阴侯吴高上奏:“沿边草盛,欲焚之。”
朱棣痛快准了。
至于吴高到底是烧草还是烧帐篷……明朝坚持说是草,鞑靼和瓦剌也没处说理去。实力不如人,拿边军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趁大火烧起来之前,拆了帐篷搬家了事。
兀良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拿的是明朝工资,也不愁牛羊的草料,全当看热闹。
好在边军的“锄草”行动大多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等到火灭了,新草长出来,搬走的部落会陆续再搬回来。放牧之余,继续等待打谷草的最佳时机。
不能说边军没有生态保护意识,也不能批评鞑靼和瓦剌屡教不改。
归根到底,明军是为了保家卫国,草原上的部落则是为了生存。
大同边军烧荒,宣府和辽东等地的边军也不会闲着。鬼力赤和马哈木正该忙着搬家,绝对没空来边境找麻烦。
凭经验,刘尚书认为,天子真要动兵,也不会是北边。
“难道是南边?”
刘尚书和墨侍郎脑子里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很快又被打消。
交趾平定,广西的贼寇快被定国公杀干净了,砍掉的脑袋足有上万。云南和广东等地都受到了影响,再桀骜不驯不识教化的土人,听到“定国公”三个字都会脑门冒汗,头皮发麻。境内的治安状况好得不能再好。
在定国公的眼皮子底下造反?到底是有多想不开。
临近的番邦也没有乱况传出。
八百大甸和老挝宣慰司的土官刚被天子警告过,在征讨安南的过程中,他们表现得很不好。不配合出兵也就罢了,竟敢收留黎氏贼子,收留了还不上报,当真是胆大包天!
朱棣的警告很简单,却相当粗暴,“若不真心改过,下场参照安南。”
八百大甸和老挝宣慰司的土官被吓得觉都睡不着,亲自带队到南京负荆请罪,至今还在会同馆里等着。
天子要收拾的,肯定不是他们。
暹罗倒是有可能。
月前,占城,苏门答腊和满剌加使臣联名告状,控诉暹罗恃强凌弱,发兵抢劫明朝封赐给他们的印诰。
苏门答腊和满剌加使臣是在回国途中被抢,占城比较倒霉,直接被暹罗发兵国内,欺负上门。
明军征讨黎氏,占城配合出兵,趁机取回了被安南强占的土地和城邦。占城君臣都以为安南被明朝拍扁了,以后能过上舒心日子。不料没了安南,暹罗又上门找麻烦。
当真是柿子软,包子面,是人就想捏一把?
听完几名使臣的哭诉,朱棣同样对暹罗发出了警告,“继续这么干,下场一样参照安南!”
警告完又加了一句,自朕登基以来,暹罗朝贡了几次,一次还是两次?去年好像就没来,这是对朕不满?不满没关系,朕派人到暹罗当面谈,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从京城派人远了点,正好定国公在西南,离得近,不如就派他了。
消息刚一传出,暹罗立刻服软。
抢来的印诰全都送回去,苏门答腊的使臣归国了?赶紧的,出海去送!
向明朝朝贡的队伍立即出发,参照爪哇西王都马板,金子不能少,珍禽异兽更要多。
驯象,孔雀,挑最好的!
鹦鹉必须会喊万岁万万岁!
朝贡的队伍出发后,暹罗国王和大臣们抱成团,心惊胆战的等着明朝的回应。
52书库推荐浏览: 来自远方
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