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还没来得及回答,温霖立马睁眼,淡淡扫了下他,眼神隐含警惕。
“原来是一对儿。”男人接收到温霖不善的目光,耸耸肩,将头转回去了。
纪峣有点尴尬,他拽了拽温霖的衣袖,小声说:“……你真的有点护食诶。”
温霖皮笑肉不笑:“亲爱的,你才发现?”
他们现在的相处越来越暧昧,除了没有确定关系和真正滚上床,已经和别的情侣差不了什么了——就在下午时,纪峣死活都不理温霖,温霖急了,一把拽着纪峣绕到一棵枫树背后,将他按在树上,给了他一个恼羞成怒的长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将人放开(去gay吧玩这个丧权辱国的条约也是这时候签订的)。
纪峣嘿嘿一笑:“要不是你来了,我还打算去看脱衣舞男的。”
温霖呵呵:“然后再打个炮?”
“对啊。”纪峣故意道,“我还没跟白种人上过床呢——黑人也是,嗯……听说他们屌很大,但是太大了的话好像会有点吓人……”
说着,还扫了眼温霖的下半身,眼神意味深长。
温霖:“……”
他一把揽住纪峣的肩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纪峣,激将法不错,不过要小心到时候你屁股开花。”
纪峣微笑:“有用就好——有本事你现在就来把我操到肛漏。”
“……”温霖觉得有点手痒,他现在大概懂了,为什么张鹤总是动不动就给纪峣一个爆栗。
沉思了一会儿,温霖和纪峣打商量:“这样吧,今晚你答应我,不跟别人调情,不喝别人送你的酒,晚上回去,我就给你甜头。”
纪峣眼睛一亮:“什么甜头?”
“我今晚裸睡,全裸。”
他一向矜持,主动在纪峣面前全裸,其实他是有点害羞的。事实上,温霖虽然渴求纪峣的肉体,但更渴求的,是对方的灵魂。
不少人都断定,男同志之间是不可能存在柏拉图的,因为男人对性的垂涎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可温霖一直在思考,如果那样的话,不能控制身体里的兽性和本能,那么人和动物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或许是他太天真、太肤浅、太不知世事,甚至有点冥顽不灵的完美主义情结作祟,然而比起勾勾手指就上床,他还是更渴望灵肉合一的身体交融。
“……”纪峣不知这番心理,他觉得有点心动,又有点不满足,撇撇嘴,“就这样?也太吝啬了吧!”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口也口了,还要不要这么矜持啊这禁欲主义者!
之前跟蒋秋桐在一起时,他觉得那人已经够禁欲了,现在遇到温霖,才体会出二者的不同来——蒋假仙的禁欲是端出来的范儿,而温霖……温霖特么的是真的,他骨子里有种莫名坚守的操守,让纪峣宛如猫咪遇到乌龟壳,简直无从下口。
温霖把头撇向一边:“那就算了。”
见状,纪峣连忙点头答应,声音还有点委屈:“你怎么跟蒋秋桐一样啊……净喜欢吊我胃……呃!”
他连忙止住话头,然而已经晚了,温霖歪歪脑袋,笑了一下,口吻温柔:“蒋、老、师、也这么吊着你过?”
纪峣脖子一缩,顿时不敢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霖现在跟他的相处模式越来越熟悉了,让他莫名心虚气短,总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在他们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酒吧终于开始营业了,纪峣嘿嘿一笑,拽着温霖往里走,直到进入酒吧,手都没有放开。
温霖垂眸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走在外面时,纪峣和他虽然偶尔举止出格,但那也是在背人的地方,而大多数场合,他们都只是肩并肩,纪峣和他几乎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温霖之前以为那是因为纪峣不想碰自己,现在看,原来是顾忌“同性恋”这个标签么?
在他看来,这间酒吧里的人都是同类,所以,他敢肆无忌惮地与自己亲昵?
这么想着,他故意停下往吧台去的脚步,在纪峣诧异回头时,一把将对方捞进怀中,低头去吻那多情又无情的唇。
四周响起口哨声,温霖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放开纪峣,纪峣却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微微仰头,撬开他的牙关,与他深吻。
温霖在心中无声叹息,果然,在“同类”面前,与一个男性举止亲昵,纪峣是不会在乎的——甚至,他还有些迫不及待。
……他期望——甚至是渴望——能得到认可。
两人分开时,温霖回顾四望,发觉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进了舞池。现在时间还早,DJ只放了首慢摇暖场,大多数都坐在舞池旁边或吧台前面,三三两两地闲聊调情。
这是首老歌,温霖侧耳听了下节奏,揽着纪峣的腰,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会跳探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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