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
纪峣见张母气得脸都红了,也知道自己最近确实不着调,于是低头乖乖认错:“干爹干娘,我错了,我一定改。”
张母翻了个白眼——张鹤翻白眼就是跟她学的:“那去哪实习?”
纪峣咬咬牙,委委屈屈道:“去……去学校分配的公司。”说完可怜巴巴地吸吸鼻子,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张母又心软了,招招手让他过去。纪峣乖巧地半蹲在张母面前,低着头,方便张母摸他的头发。
张母果然自然而然地上手,撸猫撸狗似的撸了纪峣好几把,一边撸一边语重心长:“不是妈不心疼你,只是你没法一辈子躲在我们后面,我们张家的孩子……”
张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伸手指着自己,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亲妈,容我打断一下——您正儿八经的‘张家的孩子’在这儿呢,他撑死了就是个表的。”
“噗!”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张父一个没忍住,噗嗤乐了。
张母黑了脸,一把将纪峣推进张鹤怀里:“滚滚滚!”
纪峣:“……”
张鹤:“……”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好无辜。
——————————
又名,霸道总裁の一天(并不,你走)。
其实我觉得这一章完全可以当做职场爱情小说的第一章来看……
空降的太子发现,手底下的实习生就是渣了自己的前男友什么的,故事由此展开……
整不死这个渣渣我就跟着他姓纪!
哈哈哈哈哈哈哈!
PS:纪峣不吃内脏,不爱吃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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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阿狄丽娜。
——于思远笑道:“怕什么啊,不扣你工资——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纪峣抬头,笑容可掬:“于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叫纪峣,哈哈哈。”
第76章
日子过得飞快,温霖时不时过来找他打打炮,他也时不时过去找温霖打打炮——反正只打炮,然后吃顿饭,默契地不谈感情——纪峣觉得自己谈不起。
五一一过,纪峣就要去实习了。去刑场的前一晚,他赖死赖活,硬是厚着脸皮蹭上了张鹤的床铺——还不老实,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自己会怎么挨整。
张鹤被烦得不行,最后顶着一对儿黑眼圈压在纪峣身上,掐着他的脖子阴森森地说:“再不睡我就掐死你。”
纪峣秒怂,张鹤却见他这怂兮兮的样子有趣,仍然没松手,盼着纪峣再个服软——从小到大,他就是爱欺负纪峣。
纪峣被掐得难受,使出了杀手锏:“你他妈再蹭老子就硬了!”
张鹤立马跟触了电似的放开,放开后见纪峣笑得一脸得瑟顿时心塞,恨恨弹了个爆栗:“你也就会这招了。”
纪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眉飞色舞:“一招鲜,吃遍天。”
张鹤痛心疾首,深感自己快要治不住这个熊孩子了。伤透了心的老父亲痛定思痛,提着纪峣的衣领,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他已经把石膏给拆了,虽然还有点使不上劲,但可喜可贺,不再是那个纪峣都可以随意揉捏的战五渣了。
“……”
纪峣赤着脚,傻愣愣地抱着枕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发现发小是铁了心让他滚,遂瓜兮兮地回了家。
进了门,灯光打开照射在一尘不染的瓷砖上,冷冷清清的,扎得人眼睛生疼。家里依旧没人,他爸他妈,忙。
这段时间,他身边一直有人,不管走哪,都有人跟着陪着。他好久都没有落单过了。
这会儿他一个人,在孤零零经过因大而显得空旷的客厅时,一步步踏上不断旋转的长梯和长长的回廊时,连足印回荡起来都是孤独的。
纪峣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唯有张鹤准许入内”。
他推开门,入目是一地的颜料和草稿,很多颜料已经干了,在密闭的房间内散发出呛鼻的气味。
房间的最中间,用画架支着一幅极大的画,上面用白布小心翼翼地罩着。
纪峣站在它面前,他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一把扯下了白布。
一幅油画映入眼帘。这是幅充满浪漫色彩的人物肖像画,画中的,是个英俊极了的男人。
这是他给于思远的那份,没有送出去的礼物。
纪峣手中还拽着白布,他怔怔地看着那幅画,看着看着,泪水忽然涌了出来。
张鹤猜错了。
在路灯下他张开拥抱纪峣时,纪峣没哭。
那天晚上他们开房纪峣躲在浴室里洗冷水时,纪峣也没哭。
一个人出国拖着行李折腾二十个小时,终于到达拉斯维加斯时,纪峣还是没哭。
跟温霖在一起天天打情骂俏时,纪峣仍旧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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