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吧?”张鹤的表情宛如见鬼,“我在等徐叶叶。”
“你还没跟徐叶叶分啊!”纪峣闻言差点没厥过去,“她觉得咱俩搞基,这事你也能忍?说好的钢铁直男呢?”
张鹤木着脸看他:“自从被你这张狗皮膏药黏上以后,我还有过清白么?好歹她没在学校里说你是gay,知足吧。”
……这话没毛病。
张鹤不知道是眼瘸还是点背,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每次找的女朋友,都把纪峣当情敌,有些还在背后给纪峣泼脏水,在他的历任里,徐叶叶真的还算好的了。
徐叶叶跟他们是隔壁班,隐形腐女,默默围观纪峣浪了三年,大学去了隔壁市上大学,跟温霖同一个学校。大二的时某次春节聚会跟张鹤重新认识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直谈到了现在。她元旦的时候出去玩了一趟,然而上学的城市没机场,她就飞到这顺便跟张鹤约个会。
纪峣探头看指示牌:“她什么时候下飞机?我可不敢跟她碰面。”
徐叶叶这姑娘,除了在刚跟张鹤在一起那会,向张鹤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当了两个基佬的挡箭牌以外,其余都没得说,对纪峣的态度也很寻常,从不打听乱七八糟的事,但纪峣每次见她都莫名不自在。
或者说,张鹤的历任女友都跟他犯冲,久而久之,他就一看到她们就心里不自在了。
张鹤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她去上厕所……”
“——纪峣?你怎么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一道清雅的嗓音就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张鹤的话头。这熟悉的声音让纪峣背脊一僵,寒毛都快炸起来了。
没办法,刚跟男朋友约了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勾搭对象,对方又特么是个贼精贼精的,就算纪峣身经百战,也忍不住心虚。
张鹤瞧见他那副怂样,心里暗骂这人渣又特么做了亏心事,身体却很诚实地微微迈了一小步,转向蒋秋桐,挡住了纪峣:“蒋老师好。”
蒋秋桐见这下意识的动作,微微挑了挑眉。
纪峣完全没发觉,他转身时已经换上了惊喜交加的表情:“蒋哥,好巧!”
那一言一行几乎有点谄媚了,张鹤别过脸,几乎没眼看。
纪峣怂成这个样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假期蒋秋桐像是中了邪一样,天天有事没事在微信上面戳他,他沉迷于思远的美色无法自拔,经常不回。元旦前一天晚上,蒋秋桐忽然没头没尾地跟他约炮,纪峣被于思远喂得饱饱的,再也不是那个饥渴难耐的小浪货了。他早上起来,看到这条消息时冷笑一声,万万想不到蒋秋桐也有主动跟他约炮的一天。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回了三个字:“不约,滚。”
发完他又抱着于思远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然后醒来他就后悔了。然并卵,消息超过了撤回时限,后悔也晚了。
——所以说自己做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蒋秋桐走近,先微微冲张鹤点头示意,又看向纪峣,满脸姨太太式兴师问罪——就是那种“其实我不是很介意,就是好奇想问问,你放心我没生气我真的没生气”——的味道:“一路玩得开心么?”
他知道张鹤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因此吃味来得毫不遮掩。
纪峣在心里大呼侥幸,他在微信里跟蒋秋桐说自己和张鹤浪去了,还好还好,正好回来时遇到了张鹤,否则万一自己一个人回来被蒋秋桐撞见,那真是编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不过现在情况也没好多少,毕竟张鹤这个人……真的挺一言难尽的。他只能拼命祈求发小别忽然脑子搭错线,拆了他的台。
张鹤沉默,他没明白蒋秋桐忽然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一句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肯定是纪峣拿他当了挡箭牌——其实这活以前都是温霖的,每次纪峣劈腿出去玩的时候被查岗,他总是说,自己在跟温霖玩。不过谁让蒋秋桐晓得上次温霖干的那档子强奸未遂呢,为了人设不崩,张鹤只能临时顶缸了。
正在隔壁城的温霖打了个喷嚏。
纪峣眉飞色舞,一副意犹未尽的兴奋样:“当然高兴了,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的视线忽然一凝,表情陡然冷了下来。蒋秋桐抬起下巴点了下,眼神落在纪峣的颈子上:“……不解释一下么?”
他抱着手臂看着纪峣,眼神凉凉的。
张鹤顺着蒋秋桐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纪峣的侧颈上,有一枚殷红的吻痕,像是昨天才印上去的,颜色还新鲜得很。
张鹤:“……”
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遇到这种铁证,张鹤倒是想看看,自家发小到底能怎么办。
看热闹和落井下石,那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于纪峣这种人渣的热闹,张鹤不介意看完再diss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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