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桐着实被气得不轻,可怜他老人家活了三十多年,一颗老心肝儿无论历经什么风雨,都跟潭死水似的平静无波,临到洗心革面准备教书育人的时候,却被一个小自己十来岁的学生拽进了红尘里,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原来知道的不知道的,现在全都体会到了,也是造孽。
下课以后,还没等教室里的学生走光,蒋秋桐就大步迈下讲台,拽着纪峣扬长而去。
有好事儿的学生跑过来问张鹤:“蒋哥这是怎么了?”
张鹤瘫着脸:“我怎么知道。”
那人被噎得不轻,缓了一下,又再接再厉:“你跟纪峣吵架了?两个人脸色都那么臭。”
张鹤跟纪峣虽然不是一个班,不过就是隔壁,连寝室都在一层楼——虽然他们都在外面租房子,两个班都知道这对儿发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张鹤闻言脸色更臭了:“关你屁事。”
那人被气得倒仰。
另一头,蒋秋桐把纪峣往办公室里一带,门一锁,然后直接把对方按在了门背上。
这会两人脸对脸地一凑,咖啡的香气就窜了上来,蒋秋桐皱眉,这才看清纪峣一身的咖啡渍。很诡异的,按理说正常人看到这一幕,脑袋里先想到的就是被咖啡泼了,发散一点可能想到的是因为跟女朋友吵架/不小心撞到服务生/黑社会要债(什么鬼)……
然而蒋秋桐的脑回路却瞬间和张鹤接轨了:“你被人强奸了?”
纪峣:“……”
你们直男都特么有毒吧,告诉我怎么用一杯咖啡强奸人?灌肠么?
……神特么灌肠,神特么强奸,纪峣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骂都是这两个人,把自己都带跑偏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蒋秋桐一眼:“我们不是确定关系了么,我就想着要跟温霖说清楚,免得你心里不舒服。结果我一大早赶过去,被泼了一身咖啡,又急忙赶回来上你的课,你还给我甩脸子。”
这番话说的一假九真,客观事实都是真的,然而最关键的那个目的,是假的。他纪峣哪是想到要跟蒋秋桐在一起从此洗心革面才跟温霖掰扯的啊,明明是因为假期里被于思远迷迷糊糊灌了毒鸡汤,又听张鹤徐叶叶两个人唱了一晚上双簧,自己忽然良心发现了。
然而蒋秋桐不知道,他信了——因为纪峣说的事实都是真的。
他的唇角忽然小小地往上挑了一下,声音里也染了两分愉悦:“真的?”
“骗你的行了吧。”纪峣没好气地挥开他,抬腿想往办公桌那边走——他是个爷们,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压在门板上这种事,除了调情最爱之外,他不怎么喜欢。
他跟于思远出去一趟,总算是想通了,他纪峣又不是缺男人,勾搭蒋秋桐就是为的那点成就感,现在蒋秋桐已经被他撩动了,他还委曲求全干嘛?
凭什么因为蒋秋桐是个控制狂,他就得一定服从对方?他又不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蒋秋桐见他生气的小模样,心里那潭死水却像是被投了几棵鱼苗,它们在他心里游来游去,痒痒的,酥酥麻麻,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攥住纪峣的手腕,把他硬拽了回来。
“蒋秋桐!”纪峣恼了,他现在是真没谈情说爱的兴致,刚想骂人,蒋秋桐就扳过他的后脑勺,将冰凉的薄唇覆了上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深吻,蒋秋桐之前把纪峣从头到脚都玩遍了,然而一没有操过他,二没有接过吻。
蒋秋桐扣着纪峣的后颈,强硬地吻他,舌头像是入侵的士兵般来势汹汹,撬开他的牙关,毫不留情地顶开,然后挤了进去。
走之前还一副性冷淡的模样,放一个假回来就变了个彻底,连接吻都带着要操死他的狠劲,纪峣恼火得不行,偏开头想要拒绝,蒋秋桐却更加强势,固定住他的头颅不肯放他离开。
“你……唔……你他……嗯……妈……”
连骂人都成了暧昧断续的调情,毫无气势。
纪峣发了狠,用牙齿狠狠给他来了一下。
“!”蒋秋桐吃痛,他放开了纪峣,抿了下被咬的舌尖,气乐了:“纪峣,你找死么?”
疼痛和反抗似乎激发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凶性,蒋秋桐死死捏住纪峣腮帮子,迫使对方松开牙关,然后又一次吻了下去。
纪峣的反抗更加激烈,他断断续续地骂着蒋秋桐的名字,却被蒋秋桐的唇舌侵犯得更厉害。明明只是一场接吻,却让人觉得这是在强奸。
漫长的唇舌纠缠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道,纪峣喘着粗气,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他因为刚才动作太过于激烈,唾液沾湿了下巴,亮晶晶的,下流又狼狈。
蒋秋桐也有点呼吸不稳,与青年额对额地贴在一块,一双秋水般沉静清透的眼眸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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