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谢升醒了。
醒来后迷糊地望了一圈四周的哥哥们,嗷的一嗓子开始哇哇大哭。
正在为妹妹推秋千的谢楠连忙朝谢升的方向望过来。
树下的母狼听见了他的哭声,小跑来到谢升身边,趴到地上给他喂奶。
谢升一喝到奶,便不哭了,闭起眼睛依偎到了母狼怀里。
“这只母狼没了孩子,把谢升当成了自己的宝宝。”谢历捋着谢升身上的软毛,“谢升真有福分。”
谢升扭了扭身体,把白肚皮翻了出来,想让哥哥摸摸他的肚子。
“你们看楠楠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谢雅指着秋千,“他想看看谢升,但是又不敢过来,只能在那边眼巴巴地望着。听三哥说,他怕这只母狼,对不对?”
“对,哈哈哈。”说到这儿谢历就想笑,“你们什么时候见过老虎怕狼的?反正我是第一次见。”
谢楠扶着秋千,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望了过来。就在这时,那根挂着秋千的绳子没长眼似地撞到了他的脸上。他“啊”得一声后退一步,又被身后的小石子绊了个踉跄。白净的小脸上霎时多出一条红通通的绳印。
母狼听见这声响动,连忙戒备地站了起来,牢牢盯住了谢楠。
谢楠本在呼哧呼哧地喊疼,觉察到母狼的目光后,彻底发不出声音了。他闭起嘴巴,不敢轻举妄动,僵直了身体,生怕母狼扑过去咬他。
看着谢楠那双大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大哥谢凛忍不住笑了,他上前一手抱起秋千上的谢甘,一手牵住了谢楠:“哈哈哈,我们这个弟弟胆子真小。不哭不哭,让哥哥来看看,秋千把你撞疼了没有?”
一有大哥在旁安慰,谢楠便不怕母狼了,他有恃无恐地大哭起来:“疼,呜呜哇哇……”
“大哥三哥,你们说,我们的十弟胆子这样小,以后会有姑娘愿意嫁他吗?”谢雅帮忙擦着谢楠脸蛋上的眼泪,“不但怕狼怕熊,就连小老鼠也怕的要死要活。上次我看到十弟被灶房里的老鼠叫声吓得腿软,倒在地上不愿起来,非要爹娘抱,真是羞死了。”
谢楠听到哥哥的“嘲弄”,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泪抹了一脸,他对谢凛大哭道:“呜呜哇!大哥,六哥他欺负我!呜呜哇!……”
“行了行了。六弟,你少说几句。”谢凛蹲下身帮谢楠擤了擤鼻涕,“我们楠楠胆子一点儿也不小。就算胆子小,娶不娶老婆又怎样,以后楠楠就在天砚山上和我们几个哥哥一起过!”
谢雅哼哼道:“到时爹娘怕是要愁死。”
谢楠最喜欢大哥谢凛,谢凛安慰他几句,他便破涕为笑了。抹干净了脸,他又想去摸摸谢升,但是被谢升身上的母狼吓得不敢靠近,只好转到大哥谢凛的另一边,逗起了妹妹谢甘。
几个月后,爹娘渡劫归来,为他们带回了许多吃食,谢楠人生中初次“自立更生”的经历到此结束。但这时娘亲的奶水已经停了,谢升的食物一直没能换回虎乳。
许多年过去,谢楠终于长到了与人族男子束发一般的年纪。期间,几个姐姐全都嫁人了,天砚山俨然变成了他们这几个兄弟的天下。
谢升活泼好动,从不愿老老实实在山上呆着,每天天不亮就下山,晚上滚一身泥土草屑回家。最近几日谢升更加调皮,总嚷嚷着去海边捉什么小虾米小猫咪,每晚回到家,皮毛上都会粘着一层湿漉漉的泥沙,弄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正追着谢升跑的谢楠对站在院中央的大哥抱怨道:“谢升老是玩得一身脏,却又不爱洗澡,必须要我把他按进浴桶他才肯洗。每天捉他洗澡得花一个时辰,累坏我了。”
“最近天府又有妖军前来进犯,想要抢我东海良田沃土。若非我们为了处理此事实在走不开,定当为你分担捉弟弟洗澡这类麻烦事。”
他们虎族不为妖时都是山间的百兽之王,成为妖族后,依然有着无上权威。因此这次领导东海妖族抵御外敌的重担便落在了天砚山身上。每日他们四位同爹娘早出晚归,为的就是同周边妖族一道商议反击事宜。
谢楠不懂什么战场杀戮,只觉得新奇。他停下脚步,扑到谢凛面前:“大哥,明日也带我前去看看,可好?”
“不好。你现在还小。”谢凛拍拍他的额头,见他眼里仍有期待,连忙弯下腰来,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你知不知道,天府还派来了一队老鼠精。”
“啊……”谢楠果真被吓到了,捂着头后退一步。现在他的身高仅与谢凛差了半个头,竟仍如此害怕老鼠,看着确实好笑。
山外的妖族总说谢家有个儿子胆小怕事,不像虎族男子,倒像是投错了胎的山鹿,见谁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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