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他们落下泪来,在神庙中长跪不起,“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让我们离开这艰难之地吧……”幸存者们对着天空叩首,额头磕出了血,“我们不要瘟疫,我们不要洪水,我们只想吃饱穿暖,有住所可居。”
这时,天空中忽然冒出一团青烟,有人在其中开口说话,声音浑厚如钟鸣:“你们厌烦我吗?”
“谁?”祈求苍天的男人们吃惊道,“是神明吗?”
“我是瘟疫之神。”空中的人声极为平静,“有人供奉我。”
人们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惊讶,他们面面相觑,难以接受。
这时,一个人唾骂起来:“我呸!滚你的瘟疫之神!不要再来祸害我们了!”
抬眼即是神仙庙的牌匾,有人看了一眼,破口大骂道:“那我们的神呢?我们供奉的河神去哪了?快让那个窝囊神把我们的贡品吐出来!”
“是啊!我们劳心劳力修的这座神仙庙,就是为了供奉神仙。遭受到这样的灾难,为何不见他来救我还有我那可怜的老婆孩子?”
有人手指苍天,怒骂道:“我看你才不是什么瘟疫之神!你就是我们供奉的神。是心虚了才否认自己的身份!”
“庐城从来就没有第二个神!”
在吵嚷声中,那团青烟徐徐飘远了。
落日时分,庐城内有道天光一闪而过,随即,河岸上出现了一位手提木箱的男子。
这人身形修丽,衣着干净简洁,头上还绑着一根蔚蓝色的发带,在夕阳下亮闪闪的。他在一团多日未擦洗的脏臭城民中显得鹤立鸡群。
“你是谁?!”刚刚经历过“瘟疫之神”的骚扰,所有人都对这个不速之客有所堤防。
“我是谢氏虎族家的九子谢璇,从小修习医术。”男子俯下身来,将手中木箱打开,取出几粒丹药交给城民,“我听说你们前几日这里天降暴雨,还酿成了瘟疫这种骇人的灾祸,因此携药箱从东海之地赶来。你们快让病人服下这些丹药,看看有没有用处。”
城民们一听这位年轻人是名悬壶济世的大夫,态度立即转变得极为恭敬,也不管他是妖还是人,专门为他铺了个绵软的草堆用来休息。
“多谢大夫。”
“看来是上天听到了我们的恳求,被我们的真诚所打动。”
“我们有救了!”
百姓接过丹药,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喂给了庙中病重的妻儿。一日过去,那些面色萎黄的病人果真健康了许多。尤其是那些吃了丹药的婴儿,前一天几乎已经没了呼吸,第二天竟重新充满活力,在母亲的怀抱中大声嚎哭起来。
“大夫医术精湛,救回了我们的妻儿。”百姓们惊喜不已,对谢璇连连感谢,“大夫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谢璇摆手笑笑:“我们谢氏虎族一向乐于助人,这是我们一族立于天地应尽的本分。”
“多谢大夫,多谢谢氏虎族!”一名刚被救了妻女的城民跪地,对他三叩九拜,“若没有您,我们一家就阴阳永隔了!”
接着更多的人跪地不起,对谢璇磕头答谢:“多谢大夫!多谢谢氏虎族!”
“我看你们有些人里虽未得病,但却有染瘟之势。”谢璇又拿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交到他们手上,“把这些药分去喝了,有助于你们抵抗瘟疫的侵袭。”
“谢神医!”
“神医万岁!”
……
“十哥。你还记得吗?”谢甘背着仍昏迷不醒的谢楠,一边抽泣一边自言自语道,“当时你告诉我,说我们善良的九哥,在庐城行医时,感染了瘟疫。但他带去的那些灵丹妙药只对人类起作用。瘟疫之神用结界笼罩了整片天空,他根本出不去……九哥在庐城得病死了。”
谢甘在密道中小跑着。樊川火海炼狱的威力让她灵力受损,无法使出法术举起谢楠。腿渐渐迈不高了,双脚也开始抽筋,她留有的气力越来越少,身上的兄长越来越重。
她快跑不动了。
这时,谢甘脚忽地一崴,驮着谢楠跌倒在地。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抬袖一挥,变成了一头白额虎。她叼起谢楠,在这条黑暗的甬道中跑动起来。
呈兽形快速跑动时可能会伤着谢楠,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变成老虎。
“十哥,等到了火海炼狱的祭坛,我就用那半个火灵之心,把樊川火灵的神格渡给你。”
密道尽头便是炼狱火海的正中心——那天火灵抓走谢十四的祭坛。
前方亮起了火光,有热气扑面而来。谢甘冲出甬道,在空中高高跃起,叼着谢楠落在了祭坛中央。正在打盹的小十四突然惊醒,一看是亲姐姐来了,分外惊喜:“姐?!你来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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