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礼部不到一个月,北堂耀辉已经混得如鱼得水,收服了所有人的「芳心」。
年轻人自不必说,讲几句混笑话,送几颗「情趣」药丸,再与众人去青楼妓院晃荡两晚,便水到渠成了。
年纪大的嘛,费点心。身体不好帮他们诊诊脉,赠几副补身的方子。老婆多的,来几粒大补药丸,强身健体。脾气硬的,笑脸一送,做小伏低,伸手不打笑脸人。
总之,礼部的生活比北堂耀辉想象的要轻松简单,比较满意。
与北堂耀辉的风生水起相比,北堂王的日子似乎就苦闷得多。
一开春,因借口患病而在家休养一个多月的北堂王刚刚重新上朝,便因斩杀了驻守西关的大将军李参的独子李跃,而被赵国舅的人群起参奏。
皇上也是不大高兴,见他一回来就杀了个校尉,虽然是李跃行为不端在先,可他爹是明国三朝元老,又驻守重地,也杀得也太轻快了些。便下旨让他回家停职反省,三个月不得上朝。
这一下可是轩然大波。要知道自三代前的北堂王起,就无人敢不给北堂王面子,尤其明国如今的国势和土地,当年几乎都是他父亲北堂傲一手打下来的,现在居然被责令回家反省,还撤了部分职务,这可是近百年来第一次。
於是北堂曜日恢复上朝不到半个月,又回家歇著了。
这次也不像年底时那麽多官员去上门巴结了,一时间北堂王府门前门可罗雀。偶尔有人来拜访,也是来找北堂耀辉的。
「都是一群势力眼。」北堂耀辉冷哼。春天到了,他又拿出自己风骚的桃花扇,故作风雅地扇来扇去。
北堂曜日坐在书桌前看著书信,闻言淡淡道:「你也不要住在家里了,过几日搬回端王府吧。」
「为什麽?」北堂耀辉长眉一挑,神色不悦。
「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在这里太惹眼,先回去住一段,等我安排好了再说。」
北堂耀辉摇摇扇子,没问他要安排什麽,但知道他自有打算,想必自己留在家里也不方便,便道:「那我先回去。不过……大哥,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礼部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你在那里好好待著就是帮我了。」
北堂耀辉应了,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著他。
这些日子来,二人虽然和好,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发生关系。
北堂曜日一向性情淡薄,对这方面十分寡淡。而且因与北堂耀辉的兄弟名分,所以从不主动招惹他。
而北堂耀辉心情就复杂多了。他对北堂曜日的爱慕之心胜於一切,只恨不得将这个人锁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
他本以为二人那日和好後便一切回归从前,却不知怎麽始终心怀芥蒂。
他芥蒂的不是北堂曜日,而是他自己。因为他曾与君如竹之间发生的事。
北堂耀辉在情感和身体上一直都十分专一。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一生中除了北堂曜日,还会与别人发生什麽关系。不论男人女人,他能接受的始终只有北堂曜日一人。但是现在,他竟然「背叛」了他最爱的大哥。
他觉得自己似乎……似乎不再纯洁了。他竟然碰过别人,简直不能原谅!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从大火中被救出来时,身上都是伤疤,丑陋得无法见人,自惭形秽,恨不得去死。但又不甘心,舍不得。
这种心境十分复杂,他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但他知道这种心理障碍必须要打破才可以。他不甘心与北堂曜日这样日渐生疏,也舍不得放过如此深深爱恋的人。
北堂曜日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抬头与他对视,只一眼便明白他想要什麽,不由微微一震。
这段日子北堂耀辉表现得一直很「老实」。在府里与他朝夕相对,竟然没有缠著自己与他欢好,委实难得。
北堂曜日为这和谐的兄弟关系感到庆幸,但心底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有时他明明看出北堂耀辉在蠢蠢欲动,却不知为何最後总是收手。他以为是辉儿长大了,想明白了,可又觉得不可能。
从十几岁起二人就纠缠在一起,骂过他多少次,责备他多少次,都不曾悔改,又如何会突然放弃?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放纵也是让二人始终斩不断这孽缘的原因之一。
「辉儿,我还有点事要做,你先回去休息吧。」北堂曜日不动声色地道。
北堂耀辉却是下定了决心,再不能与大哥只是感情复合,而缺少身体上的接触。
他从十年前就开始设计,让北堂曜日的身体只熟悉自己,只适应自己。
因为知道他情欲淡薄,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勾引他诱惑他,隔绝他与其它人欢好的一切可能,紧紧将他把握在自己手里。现在,他绝不能失去这一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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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