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观察了许久,沮丧地叹了口气,她不会解,她没有大本领。
小老虎垂头丧气地走开,重新捧起灵简,继续学习。阿瑶说,积少成多。她要更努力才好。
下定决心的小老虎又努力学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尚未来得及尝试能否解阵,果子吃完了。
果子不好吃,小老虎很讨厌它,然而一旦吃完,她便要挨饿了。
君瑶虽昏迷,小老虎一遇难题还是去寻她。她啃完最后一个果子,腹中只半饱而已,然而下一顿已无着落。小老虎着急,用脑袋顶了顶君瑶,很是无助道:“没有了,阿缘饿。”
她饿得难受,冒雪出了洞,去寻吃食,在空中飞了一圈,一无所获,早前雪便厚得将万物皆压在底下,眼下积雪更厚,自是白茫茫一片,没有半点瑕疵。
小老虎空爪回到洞中,更觉得饿了,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冻僵的小兔子上。兔子一早便冻得硬邦邦的,过去三月,还是刚拾来的模样。
倘若阿缘自幼生长于林间,并未被君瑶收养,那生食兽肉便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然而她饮猫乳长大,一日三餐又是精心烹制,不爱吃生肉。面对冻僵的兔子便很为难。
为难也只能迎难而上,不然就要被饿死了。
小老虎回忆君瑶是如何处置野物的。先去将几上的壶叼过来,去洞外装了一壶雪来,而后置于篝火旁,将雪煮化,接着,她便对着兔子生愁。
小老虎爱干净,怕将洞府弄脏,发了会儿愁后,便将兔子叼到洞外处置。她先用爪子在兔子腹部比划了一下,虎爪锋锐,要抓破兔皮当是不难的,正要动爪,小老虎又想,她是一只修炼的虎,与一般虎不同,用上灵力,兴许会容易一些。
小老虎便气沉丹田,小心地将体内灵气聚于爪上,而后从爪尖释放,果然,爪尖触皮即破,很快便将兔子剖开。
萧缘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她舔了舔唇,小肚子咕咕地叫起来。
破开肚腹,接下去便是处置腑脏。兔子从内到外都被冻得透透的,血液凝结,腑脏皆裹在冰中,脆弱不堪,小老虎将它们都掏出来,而后在雪地中刨了个坑,掩埋干净。
到这一步,还是很顺利的,接下去的烤制,小老虎便深觉无力,她用雪在兔肉上抹了几回,算是擦洗,又将备好的雪水打翻在兔肉上,算是冲洗。清理干净后,面临如何架到火上烤,小老虎犯起难来。
君瑶会将兔子串到一根木棍上,而后架到火上,旋转翻烤。小老虎回忆了一遍,她不会做架子,也不会将兔子串起来。
为难了半晌,肚子饿得作疼。小老虎无法,干脆去了雪地里,重新起了堆火,直接将兔子甩入火堆中,看着火焰将兔肉吞没。
不一会儿,肉香缕缕,自火中散出。小老虎眼睛一亮,连连吞咽口水,目光热切地望着火中的兔肉。
她忍耐住渴望,又等了一会儿,觉得应当熟了,迅速朝火堆刨雪,以雪覆盖火焰灭火。
火堆熄灭,小老虎迫不及待地将兔肉拣出,啃了一口。她期待的小脸霎时间皱了起来,松口退开去,很是哀怨地望着那团兔肉。
肉被烤焦了,苦的,一点也不好吃。可是不吃,便只能挨饿了。小老虎停顿片刻,重新凑上前,在兔肉上嗅了嗅,而后用牙撕咬,咬开外面烤成焦炭的一层,挑了些焦得不那么厉害的吞咽下去。
烤焦的肉很难吃,满口苦味,萧缘吃了几口,只觉食难下咽。但是冻僵的小兽也是有数的,像果子一般,会被吃完。她浪费一口,将来便会多挨一会儿饿。小老虎知晓饿的滋味,她一点也不想挨饿,便皱着小脸,努力地把能咽的都咽下,只余下硬得像焦炭一般,实在入不了口的。
纵是如此,她还是觉得愧疚,自责自己浪费。
吃过了兔肉,雪地上一片狼藉,吃剩的骨头,未烧完的柴火,乱糟糟的。小老虎不敢浪费,将未燃尽的柴火叼出来,带回洞中接着用,而后又刨了雪,将痕迹掩埋,处理得干干净净的,才算好。
这样难吃的兔肉,让萧缘更刻苦地学习阵法,她比以往的每一日都更想带着君瑶离开。
五十年之后,小老虎总算将洞中第一道禁制解开。
禁制解除,洞中境况骤然一变,洞中忽而转明,仿佛有亮光自上而下的照耀。小老虎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明白,原来顶上镶嵌了一排大珠子,大珠子会发光,璀璨光华,流泻而下。
这是夜明珠,小老虎从未见过,好奇地仰头打量了许久,方迈起步子,朝里走。往里走上几步,是一书案,案上置有笔墨、符箓,还堆了几卷灵简。萧缘知晓,笔墨是凡人书写所用,她们外出游历时,阿瑶与她说过,笔墨书写,比灵简要便利,故而修士也有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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