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柳瑾鸢无视姜故平青菜的脸色,继续往下说:“所以白巫要想死,还是用这灵匕吧。”
在场所有人沉默,孟靖源现在的状况虽然不太能理解复杂的语句,但至少明白了死的含义,不禁朝柳瑾鸢又是一阵龇牙。
柳瑾鸢呆呆的,对敌意不太敏感,疑惑地瞧了孟靖源洁白的獠牙利齿一眼,便又朝乔觅露出友善笑容:“白巫,我或许知道黑巫的目的是什么了。”
“什么?”乔觅不禁探身追问,他已经碰触到真相的衣角,只差临门一脚。
柳瑾鸢不是会卖关子的人,当下将心中所想倾盘托出:“黑巫大费周章剖腹取胎练化成的殇是一个初生婴儿,而黑巫特地让白巫杀死殇,为的就是只杀死殇的魂而保存殇的肉体。他要的,就是那个。”
“殇的肉体?”
“嗯,殇本身就是人却非人、是妖却非妖,不在三界六道之中,没有寿命终结一说,也即是永生。而故意以至纯的婴孩和惨死的孕母为基础练化,该是为了保持最接近人类的形态,白巫,黑巫是不是要使谁复活和永生?是皇帝么?”
柳瑾鸢前面精明,后面又犯糊涂了,这里可没有人认为黑巫会对纣王多忠心。
“姜后。”姜故平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在祭祀中出现,不知有何用的女鬼,黑巫对白巫的托负,一切一切似乎砌上最后一块拼图,真相明朗化。虽然不明白黑巫复活姜后是否另有目的,但至少弄清楚了黑巫要什么。
“那……只要我不动手,靖就不会有事了?”乔觅充满希冀地问道。
“不啊。”柳瑾鸢摇头:“殇是不一样的,杀死它的方法有很多,虽然有难度,但绝对能够办到,过去不只一次有殇出现,还不是被消灭了?虽然这次的殇由特殊方法练化而成,相对比较强大,但是集众人之力,也不至于无法消灭。”
“……”
“不过肉体肯定保不住了。”
乔觅半点也不想继续讨论孟靖源会不会死,能不能死,要怎么才会死,他立即转移方向:“那,靖现在的情况,要怎么样才能恢复过来?”
[呆乔,你想,孟少的义父会不会就是黑巫?]黑犬大胆假设:[我擦,我擦,孟少他如果真是殇……如果真是这样,黑巫那疯子可真干了不得了的事情,孟家……]
柳瑾鸢仿佛怕乔觅不明白,便解释:“嗯,的确是挺疯狂的,殇是不可能轮回的,那么它要获得肉身的方式只有夺舍,而后凭殇的魂改变肉身。所以黑巫该是借了孟家夫人的腹子培养殇,而殇出世后自然无法自控,所以孟家夫人当场被吸食灵魂而亡,接下来身边的亲人也会逐一遭殃。而且看样子,黑巫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的,殇一旦思想成熟便不好控制,所以他应该杀死孟靖源许多次了呢。”
黑犬连连点头,它承认孟靖源会搬到破院子里独立,是为了远离‘义父’没错。
“我只问,要怎么让靖恢复。”过去的事,乔觅不注重,他想要的是孟靖源好过来,然后他们继续在大院里过下去。
然而他等来的,是黑犬的愁眉苦脸和柳瑾鸢的摇头。
“白巫,殇觉醒后,就不再是人,身为人时候的思想会被吞噬,根本不可能恢复。”
乔觅微怔,他思来想去,思想被吞噬的意思,似乎是那个任性别扭的青年已经不存在了,但他不相信:“怎么会,他还记得我,如果他已经被吞噬,怎么会记得呢?”
“或许,他记住的不是你。”虎邪眉头紧蹙,看向那似乎因为乔觅的情绪而躁动起来的妖兽,咂了咂嘴巴,说:“你之前不是刺伤过他吗?在他出生的时候也被你刺伤过一次,或许他记住的不是你,而是白巫。”
所有人眼里都是那么回事,一致认同了虎邪的说法。
“不对。”乔觅反驳:“他记住的是我,他唤的是我的名字没错。”
“是吗?”柳瑾鸢摸摸脑袋,清秀的脸上尽是困惑不解:“那还真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听说过变成殇的人还能恢复过来。”
“……”乔觅轻点头,起身牵住孟靖源往阁楼上走。
[呆乔,你要干嘛?可别想不开。]黑犬就怕乔觅一时看不开,真的抹了脖子。
“没。”乔觅对黑犬扯开苍白的微笑,说:“我想,夏津或许会有办法。”
[所以?]
“所以我会找到他的,柳老板,靖之前托给你的肉呢?”
柳瑾鸢眨巴着眼睛,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柜头后面闲雅的少妇鬼魂:“呐……在那里。”
黑犬还好,怪事见惯了,扬了扬眉毛而已,姜故平找不着下巴了,他无法将那块血淋淋的肉块跟这位脸容姣好的女性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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