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孟靖源的脸说出来这样的话,姜故平恶心得冒了一身鸡皮疙瘩:“守你娘,你要守自己守去,要怪就怪你抢谁的不好,竟然抢这混球流氓的,谁要跟你过一辈子?!你用这张脸说这样的话,还不如拿他叔叔的脸来说呢!”
黑巫眉头皱紧,摸着脸说:[他的身体已经坏掉,用不了,不过如果你喜欢他的脸,我倒可以变成他。]黑巫抬头看看月亮,眉头紧了紧,而后身体传来咯咯的声音响,竟然渐渐变成了孟靖源叔叔的模样,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容都极为相似,惟妙惟肖。
姜故平傻傻地看着,张口结舌。
[怎样?]黑巫额着渗着薄汗,张臂让姜故平看个清楚。
姜故平咬了咬唇,眼睛溜了一圈:“谁说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他。”
黑巫看着他,没有生气,眼中有几分宠溺:[这一点倒是跟以前一样,从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那你喜欢怎样的人?潘安?宋玉?兰陵王?卫玠?]每说一个,脸就变一张都俊美无俦。
姜故平真的傻了眼,忘了如何应对,只看这人变得容易,就是汗越发地多,也知道这变脸的事情看着简单,但是变来变去也很费劲,心里不禁有了计较,把心一横就说:“都不喜欢,要再瘦一些,眼睛大一些,嘴唇薄一些,脸色有些不好,头发中长,脸尖尖的,看起来呆呆的。”
[……]黑巫把眉头锁得死紧,随着姜故平的话讲行微调,变来变去,最后不愿意了:[你喜欢的是白巫?]
“……”姜故平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样的态度让黑巫恼怒,变来变去的脸恢复成孟靖源的模样,暗红色眼珠中酝酿着暗黑情绪:[你的喜好变奇怪了,也罢,现在的你是不及过去的你,我会把你变回去,变回原来的姜后。]
闻言,姜故平见到黑巫抬手要对似乎他做些什么,不禁倒退一步,考虑是不是该逃跑。就在这时候,脚步声响起,黑巫猝过回过脸,就见乔觅持着匕首往这边冲刺,他眉头一紧,已经指向姜故平的手划开弧度改变了方向,而一进犹如木雕般陈列在四周的干尸也朝着乔觅靠拢。
可是不等他做些什么,突然间乔觅就停住了,就那样冲刺的姿势,离铜鼎还有一米多,干尸也停住了,连黑犬嗬嗬的出气声也止住,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然而姜故平却不在其中,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住乔觅的手,连着人一起拖往铜鼎。他的心怦怦地狂跳,只觉得这十秒比光速还要快,他豁出全力,带了个人也跑得飞快,和乔觅手把手,像拄住长矛骑士般,刺向铜鼎。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秒,就撞击的那一瞬间,匕首撞击铜鼎,锵地一声碎响,由匕首和铜鼎相触的部位泛起密杂的裂纹,不消一刻便碎成千千万万块,又由千千万万块化成亿兆微尘,给天台的急风一搅,散去了。
[不——]黑巫发出惨厉的惨叫,手一挥,姜故平和乔觅就像纸做的一般弹飞出护栏,奄奄一息的黑犬突然跳起来也朝着护栏外飞出,它们导致消失在护栏外,好几秒才发出一声闷响。
黑巫双手急忙在空气中抓取,却留不住一粒尘埃,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他几呼咬碎一口白牙:[可恶的白巫!可恶的!可恶的!你以为损坏我的神体就行了吗?!我已经取得这副肉体,我有的是时间,我不会就这样完了。]
“不对,你欠他的,他取走了,但是算上你欠我的,那你就不剩了。”耳语伴随穿透胸膛的手而来,黑巫愣愣地看着那颗把他的心脏推离他的身体的手,不敢置信地偏头看向熟悉的脸庞:[是……你……]
“没错,是我。当初和你打赌,我只答应借给你一百年是吧?可是你私藏它近三千年呀,利滚利,哦,你负资产了。”
夏津笑嘻嘻地说着,在不甘的瞪视下无情地捏碎手中心脏,黑巫的身躯犹如断线的木偶般从他手上滑出,倒下。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夏津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向天台护拦,跃也下去,轻轻落到地面上。
待看清楚眼前情况,不禁眉梢一剔,魔犬明显是赶不及拯救那二人的,魔犬从三十多楼摔下来也不死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一个人跌得肢离破碎,另一个却没有。夏津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最终落在血染的佛像上头,笑了:“哦,原来如此,一命换一命,你倒是公平,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它才不能跟你索取更多,呵。”
修长的手捡起佛像,又慢条斯理地从肢离破碎的尸身上勾出一丝红线,一对阴阳玉随着红线从血染的衣襟中拉出。
夏津笑了笑,掐断红线把玉石拎起来,就着月光打量滴血的双玉,目光犹如打量恋人那般热烈且温柔:“物归原主了。”下一刻他眼中带些讶异,但是来不及细想,迷雾迅速消散,天上的月亮激射出万丈光芒驱散黑暗,黑夜成了白昼,又或许该说黑夜的假像被打破以后,真相是艳阳高照的正午。夏津哼了哼,很厌恶这样强烈的阳光,转身走进树荫下,消失在树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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