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梦杰趴在车窗上瞪大眼睛张望,却没有看出端倪:“在哪里?”
乔觅顺着楼层往上数,还没有数好,车子拐一个弯:“啊,看不见了。”
唐梦杰白了他一眼,戏谑:“孟少,那里该不是你家吧?只有你这种大魔头住的家,才够邪恶。”
“不一样。”乔觅却认真地摇头:“孟少经常吃我,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唐梦杰两眼狠狠翻白:“小乔,虽然我知道你是纯净无邪的,但请你注意一下措词。”
孟靖源干脆无视某人的抗议,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给你怎么样的感觉?”
被问题砸愣的乔觅结结实实认真思考了一轮,脸上微赧:“就像你的本性,有些急,有些坏脾气,还好。”
“还好?”孟靖源反复斟酌这意味深长的二字,薄唇渐渐抿紧,神色不豫:“哼,你尝起来也马马虎虑而已。”
“哦,幸好不是难以下咽。”乔觅话中略带失望,又有些自勉的意思:“虽然不好吃,但多吃几回,习惯就好。”
孟靖源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会把握机会,慢点吃,仔细点吃,让你感觉好得不得了。”
“可别勉强了,最要紧是你吃得开心。”
“……”
“这个世界是肿么啦?让我死吧。”唐梦杰倒在后座装死,嘴里絮絮叨叨:“尼玛的,闷骚别扭天然呆都是上辈子折翅的天使。”
孟靖源为乔觅系好安全带,横手把人按在后座上,然后一记急刹,后座传来‘妈哟’一声惨叫,有人滚落椅子底下去了。车子又施施然行驶,乔觅眨巴着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温言教训:“别再这样做,很危险。”
孟靖源撇了撇唇,没有应答,转移了话题:“你感应到的,是禁锢义父的那东西,我会找到解决它的方法。”
乔觅恍悟,他记得黑犬曾经说过孟靖源的义父是被关在极邪恶法器里面的非人类,既然孟靖源亲口提起,他也希望满足好奇心:“嗯,你的义父关在里面很久了吗?”
“具体时间不清楚,但确实够久了。”顿了顿,孟靖源抬手梳过挑染着几绺鲜红的白发,语气变得深沉:“他懂得很多,才有办法帮我,这份恩情我早晚会还给他。”
乔觅打量青年的侧脸,眼看那比一般同龄人沧桑深沉的表情,似乎能够想象‘特别体质’为孟靖源带来了多么沉重的压力,思及自身的‘特殊身份’不禁感同身受,决定把自己曾经渴望得到的,带给身边这人。
“我帮你一起还。”
“一起……吗?”反复品味这个词,暗红色眼眸仿佛蒙上迷雾般晦涩黯淡。
“一起。”乔觅微笑着给予肯定答案。
暗红色眼眸渐渐明亮,笑意爬上年轻人的脸庞,带来生机:“别忘了你的承诺。”
“不会忘。”
暗红与墨色相胶,仿佛能调和出更醉人的颜色,直至被后座某杀风景的‘开车要看路’给打断,司机满脑子将某人从山边扔下去的各种方法,副驾座上则是深深的忏悔——不应该打扰司机开车。
车子沿住山路渐渐深入绿林,有林叶阻隔,光线变得晦暗,打开窗户来,清新凉风夹带绿叶味道灌入,令人心旷神怡之余,却又无法忽略那无可不察的寒气,仿佛隐藏在这山风中,悄悄深入骨髓。
孟靖源将车窗升起,出言告诫:“像你这种体质不要随便进入这类山林,鬼怪在这类地方徘徊越久,就越具野性,绝不会放过可口的猎物。”
唐梦杰在后头也是连连点头,添上废话:“小乔绝对不成,一般人都要成群结队,保证阳气强度才能让那些鬼怪知难而退,不过即便是这样,在某些特殊的深山还是没有作用,总之没事少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蹿,准没错。”
乔觅默默紧记这些提醒,轻轻颔首,兜中手机突然响起,掏出来一看,他不禁低呼:“咦?可能是那个人。”
“免提。”唐梦杰迅速提示。
孟靖源已经将车子停到路旁,点头示意接听。
乔觅用免提方式接通电话,礼貌地招呼:“你好?”
电话另一头似乎信号极不稳定,充斥着强烈的杂音,沙哑女声突兀地从中冒出:[救救她……帮帮她……不要……不要……责怪她……我的错。]
“李菁林?”唐梦杰试探地问。
[……啊!!!!!!!]
杂音猝地加剧到吓人,凄厉惨叫声尖锐如利器挠刮玻璃,直刺得耳膜生痛,三人连忙掩耳挡住这折磨人的噪声,声音又很突兀地消失,车内一片沉寂,只剩下呼吸声,车窗外绿影婆娑,仿佛地嘲弄他们的愚昧。
孟靖源把住方向盘,发动引擎,油门一催,车子箭般射出,全速赶往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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