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子穿着淡蓝色的粗布长衫,身长玉立,一副儒雅做派,眉头却是紧紧地锁着。
裴谦问:“那人是谁?”
伯劳回答道:“是翰林院的陈情陈大人。”
裴谦想起之前听过的闲言碎语,侧头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陈大人。想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使林思文这样在大街上做出撒泼打赖的姿态。
可是看了半天,除了长得英俊儒雅,并且的确是肤白貌美之外,并没有看出来有哪点好。
想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裴谦看的津津有味,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烈,陈情皱着眉头抬头看过来,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趴在马车窗看这边,便楞了一下。
裴谦淡淡的对他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并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陈情也没时间去想马车那人是谁,他被林思文弄得满是尴尬。
此时,巡捕队来了。
……
回到王府,没过两天,伯劳便带回了关于庚三的消息。
裴谦坐在玉兰树下沏茶,此时的玉兰花开的正盛,隔着很远便能闻到浓郁的香味。
一阵风吹来,有几朵花瓣落下,顺着裴谦的头发滑落,最后跌落在裴谦面前的石桌上。
裴谦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阔袖行衣,抬高手臂提起茶壶,微微倾斜角度,便有带着淡淡茶香的茶水倾泻而出,宽大的袖摆随着动作而动,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又有说不出的韵味。
伯劳行完礼后站在一旁,等裴谦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端起茶杯轻饮的时候,他才上前一步,道:“公子,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好了。”
裴谦像一只惬意又冷艳的小猫。“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示意伯劳说来听听。
“那人真名叫做王永富,南疆一带的商人,年前来燕京拜访亲戚,又看中了燕京的胭脂水粉,还有土豆地瓜等物,想来是要回去的时候带上。”
伯劳顿了一下,看裴谦淡淡的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有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毕竟裴谦经常一坐就是快一个时辰的发呆。
下人们不敢随便打扰他。
裴谦:“继续讲。”
“王永富的亲戚住在西南城角安仁坊,家里老爷王侃是八品宣节校尉,带领着十人手下,为人宽厚,和同事街坊邻居都相处的不错。”
燕京的正东边,是皇宫的所在,南部是皇亲贵族以及官府人员的住宅,平民百姓是不准到这边来的。
就比如齐王府,便在离皇宫不远的南方偏东,而左将军府则在正南。
而西面,则是商业区。各种酒楼食坊都在西边。
听到这里,裴谦摆了摆手,问:“找的人如何了?”
伯劳道:“公子放心,人没问题。”
裴谦听了,唇角微微上扬,连眼睛都更加有神采,带着志在必得的小得意。
“给我好好看住了,他一旦出现,不要打草惊蛇,立刻通知我,小爷亲自过去关心关心他。”
裴谦说的咬牙切齿,想,之前想要饶过你一次,你却不识好歹,这次让你吃吃苦头,才知道什么是齐王府,谁是裴二公子。
裴谦在府里等了两天,有时待在阁楼里看书,可以看一下午。
有时去找左轻彦,带着点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心思,和他讨论自己看书所得。
开春了之后,左轻彦便每日都要上朝参与朝政,听说南疆那边有一批山匪,在年初将南疆县令家给抢劫一空。
此等行径如此嚣张,明显是不将皇上,整个朝廷放在眼里。武安帝震怒,最近在朝堂之上商议应该派谁去剿匪。
裴谦问:“左大哥,你想要去?”
左轻彦摇摇头,道:“我之前虽然上过战场,但是敌方是北齐,这和南疆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我对北齐有很多研究,但是对南疆,一无所知。”
裴谦也知道在打仗这方面,最重要的是在不同的地方,派出相对应的人。这样才能保证最大的胜算。
但是,没有那个男人是不想上战场一展雄风的,裴谦从小就想要像书中的那些将军一样,上战场奋力杀敌,这样才有生存的意义。
可是他的身体甚至连学武都不能,只能羡慕的看着左轻彦他们。
“那你也很厉害了,我想要上战场,下辈子吧。”裴谦撇撇嘴,带着点惆怅。
这种话,也只有没上过战场的人才会说。上过战场的人,哪一个想要再打仗,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亲人,在自己身边被敌人杀死,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裴谦将自己沏的茶递给左轻彦,又接着道:“不过,这样也好,你不用再去战场,我就可以经常见到你啦。”
左轻彦觉得好笑,“从小见到大,你还不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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