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笛在边上只顾吃饭,挑食地戳戳这样戳戳那样,填好了自己的胃,灰色气息才逐渐转变成灰色。
不过等结账的时候还是李翎羽刷的卡,原因无他,杨一身上总共就揣着两百块钱,几乎只够来回打车。
回去的路上段笛换了个脑袋靠着窗的姿势,李翎羽很不厚道地随手又给照了一张,“这么装深沉的姿势,很有点风骚艳照的感觉啊,笛子,署上你的名字发游戏论坛肯定能火。”
“你敢发,我就把你的裸照和电话号码贴色情网站去,上面写二十岁处男,可1可0,欢迎光临。”段笛眼镜都不眨一下地反要挟。
“你有我的照片?”
“你问杨一有没有?”
杨一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那个……那个是上次在宾馆住,你自己裸睡,我不小心拍到的。”
“那改天我也不小心试试。”李翎羽如沐春风地笑,眼刀早就将杨一凌迟了一万遍。
段笛扯着嘴角笑一下,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例行的每个周末周醇都会打的电话。
“喂?”段笛握着手机坐正身体。
“宝宝。”那边传来男人习惯性上扬的语调,尾音拉的长长,听上去愉快轻松。
段笛明知对方看不见还是忍不住翻一个白眼,“在家呢?”
旁边李翎羽离段笛最近,显然也听见了那一身温柔宠溺的的“宝宝”,眼神诡异地看了段笛一眼。
段笛从没在寝室里说过爸妈这两个字眼,好像他是孤儿一样,但看得出是有钱人家宠出来的那种小孩,每周固定有个年轻男人打电话不来,厌其烦地把林林总总的生活细节问个遍。
有一次段笛上洗澡,李翎羽手贱地帮忙接了电话,那边一声“宝宝”差点没把他喊趴下了,从此之后对段笛的周末电话异常敏感好奇。
这件事连杨一都守口如瓶,唯一问过一次也是瞪着眼睛眨两下,直接把话题带过。
真是,越弄越神秘,好奇心害死猫。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胃疼,我自己会吃药……暑假要到七月中旬吧,嗯,再过两周就考试了……知道了,挂了。”
段笛难得话多地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的话,挂了电话继续闭目养神,对李翎羽的八卦眼神毫无压力。
临近期末考,几乎每科老师都在赶课,丧心病狂地点名,段笛终于带着他那张能够艳惊四座却没什么存在感的,于很多同学都陌生无比的脸出现在了大教室里,跟着老师的走马观花的课件做笔记划重点,最后整理出一份令人叹为观止的笔记来。
反正杨一每个期末就指着段笛整理的资料活了。文学院是他们学校仅次于计算机和建筑学最变态的一个院,考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完全摧残人的记忆力和扯淡功力,什么哲学艺术思想文艺,通篇通篇让人崩溃的宋体汉字,一来还都几十页,挂科率高刺激德人学生考前就想去自挂东南枝。
在期末考面前,游戏都变得虚无飘渺,除了每天晚上习惯性地上去泡上两个小时找点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活动做做,几乎都没有组队下过副本。
宿舍里以杨一为代表开始奋战期末,游戏宅的气氛变成考研组,游戏退至其次。
段笛的游戏瘾比他们还弱,没了那个气氛,有时候开了电脑都只是逛一下论坛和新闻网页,剩下的时间也规规矩矩的看起了书。
偶尔上小号,会看到月迷津渡的邮件,没有特别的话,就是打个招呼或者问怎么一直没上线。
段笛随心所欲地回,话题经常不沾边。
八门考试一连考了十几天,最后一科杨一和段笛在一个考场,两个人提前交了卷。
杨一考的顺利,心情不错,眉开眼笑地勾着段笛的肩膀表示要请他喝东西。
“奶茶怎么样?”
“随便。”段笛无所谓,只要是个冷气的地方就行。
学校附近有很多的水吧冰淇凌店,两个人挑了家最干净漂亮的,拣了靠窗的位置坐。
杨一点东西,段笛在回罗刹要选择题答案的短信,按发送的时候杨一戳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看门口,求证似的说,“诶,那不是理工大什么草么?”
段笛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男生,依旧穿了身映衬修长身材的休闲装,因为五官精致,轮廓立体,眼睛就显得深邃迷人,笑起来弯着一点唇角,温柔邪气。
跟着男生进来的是个瘦高的女生,虽然飘亮得没什么特点,但是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很引人注目。
两个人在他们隔壁桌坐下,中间隔着一盆很大的美人蕉,完全的隔绝了视线。
杨一咬着吸管吸得簌簌作响,“那是他女朋友?校草什么的,根本就是妖孽BOSS嘛,是用来消灭而不是家养的,女生真笨。”
52书库推荐浏览: 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