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冬只有伸出一只手臂,拿起手机。看了电话,松了郁禾, 从床上起来,走到了卧室外的露台上。
等楚凌冬再次进来时,郁禾已把自己整个人拥在了被子里。
虽然他脸色依然酡红一片,还有些气喘吁吁, 但眼神清醒了很多。
楚凌冬心里说了声可惜。
这次,难得让郁禾这么无戒备地落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这个机会看来是一纵即逝了。
楚凌冬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看得出郁禾有话要问。
果然,郁禾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公司有什么急事?”
郁禾确信等公交车时的电话, 与刚才的是同一个电话。
与其胡思乱想, 不如直接问出来。
但为什么会胡思乱想, 而胡思乱想些什么, 郁禾对自己是不深究的。
楚凌冬本来不想让郁禾知道。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不想让郁禾与一些陌不相关的人再扯上什么联系。
但郁禾开口相问,他也不好再刻意回避。
而且, 对于郁禾的出言相问,他一方面有些惊讶,同时心里又莫名的喜悦。
于是, 楚凌冬在心里斟酌了会儿,才说,“是陈兰芝的电话。”
楚凌冬提这个名字的时候,不提许安的母亲,而是直接称乎了名字。在他心里,看来已把郁禾与许安彻底分了区。
但楚凌冬不提,郁禾也就跟着装糊涂。
“向你要钱?”郁禾问。
“嗯。”
看来又与赌有关。
“她怎么不直接找我。”郁禾还是有些介意。
虽说他不是许安,但在这具身体里,在陈玉芝的眼里,他还是她的儿子。
现在陈兰芝直接越过自己来找楚凌冬……
“上次她来找我的时候,我交待过,有事直接找我就行,不用联系你。”
“她问你要多少钱。”
“不多。五万。”
又是五万。这对楚凌冬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一次一次的,也就没完没了。而且,陈玉芝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就完了。
郁禾既不愿看到她这样无休无止地榨取楚凌冬,站在许安的角度,也不愿这个妈再赌下去。
但赌与毒一样,有着复杂的心理原因与生理原因,难以戒掉。
“抱歉。”这话郁禾是替许安说的。
楚凌冬看着郁禾的眼睛就有些深。“我说过,你不用替任何人向我道歉。”
郁禾的眼睛不由一垂,心里居然有些惊惧。
楚凌冬的注视,一向具有力量感。
但现在,还有着让郁禾无法解读的讯息。
郁禾一时间,居然不敢与他对视。
“她一直都这样吗?”郁禾咽了口口水,把话岔开。
但这个岔开,也并不那么高明。依然表达了他对陈兰芝一无所知。
但楚凌冬似乎已习惯了,只是说,“上次她从我这里拿钱的时候听她说过,她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手头一直缺钱,便想去博一把。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在陈兰芝的叙述里,她是为了给许安治病筹钱,染上的赌瘾。楚凌冬说的时候,便隐了去。
但郁禾心里也清楚 。
陈兰芝年轻时的耐心与希望,大约就是在一次次给许安看病的过程中,一点点消耗掉的。
郁禾沉思了一会儿。
一般情况下,人们都知道赌瘾是种恶习,与行为意志有关。但有些情况下,特殊的人群,赌瘾与精神疾病是紧密联系的。明显特征是它有时间节点,与起因。或者是巨大的心里压力,或者是些特殊的事件,由此染上的赌博,通常与心理因素有关,存在了一种依赖情绪。
这种情况下的赌博就不只是心力与意志力的问题,还与大脑有着直接的联系。
陈玉芝在为许安治病的时候,染上赌瘾,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里面未必没有心理暗示这个因素。
“她应该还没走吧?”郁禾问。
“现在还在酒店。本来小吴要给她转款的。但她说年末不好取,她有急用,要现金。”楚凌冬说。大约是欠了赌债,急着还,还急着翻本。
“我想见见她。”
“你没必要见她。”楚凌冬缓声劝解。
楚凌冬说的是实情,郁禾与陈兰芝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而且陈玉芝要的不过是钱,见郁禾与见自己没多大区别。
“我就是对她说几句话。”郁禾说。
楚凌冬瞅着郁禾。当然明白,不可能是说几句话那么简单。但这个人既然提出这个要求,大约对陈兰芝有什么考虑。
楚凌冬权衡了一会儿,“可以,但地点安排在我办公室。”
楚凌冬想得远,他不愿郁禾再粘惹上什么麻烦。陈兰芝并不知道于蓝园这个地址,他也无意让她知道。
陈玉芝怎么烦他都行,但楚凌冬不愿意她打扰到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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