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轩笑着问:“我是嫌弃自己暴露得不够快?”
这样您老不就能知道他的反应了么!
助理眨巴着眼和他对视:“你不想让他知道?”
夏凌轩没有回答。
他当然想让温祁知道,毕竟卓发财的性格才是他的本性,他自然更希望温祁能够喜欢上他真实的一面,而不是常年绷着脸的冰块。只是他们才刚同居,这种时候坦白,温祁要是一怒之下搬回家了,他可得不偿失。
不过他也清楚拖得越久越惨,何况温祁早晚会知道。
嗯?等等。
夏凌轩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反正露馅不可避免,不如他故意弄点线索让温祁怀疑他。这样一来,按照温祁的性格不仅会主动找他试探,等查到真相时虽然会不满,但为了整他,兴许不会太快地搬走。
简直一举两得。
至于老婆整他,那就整呗。
他说道:“行,就这样吧。”
助理半句话没来得及说便被无情地挂了通话,默默反应几秒,顿时有点不好。
就这样是什么意思?老板不会真的采用他的办法吧?尼玛他只是随口一说的,要是真那么干被老板娘一下子拆穿了,后果就是两颗超大的太阳对撞啊!
他僵硬地望着暗下来的通讯器,想象老板事后会找他算的账,恍然有一种写遗书的冲动。
三秒后,他立即回拨,磕磕巴巴解释那主意有点不靠谱,希望老板能三思而行。
夏凌轩耐心听完,对他温柔一笑:“乖,我懂,你早点睡吧。”
助理被那声“乖”弄得恶寒地抖了抖,根本摸不准老板的“懂”和他理解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夏凌轩没有多做解释,再次切断了通话。
温祁回卧室后便为自己倒了半杯酒,一边喝一边上网查看新闻,末了站在窗前欣赏一下夜景,休息一晚,转天一早便安安静静走到操场,开始做一朵忧愁的花。
云秋跑来找他,明显感觉他的状态不对,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温祁轻叹:“我在想生命的脆弱。”
云秋道:“……啊?”
“你看这是战区的新闻,在咱们无忧无虑生活的时候,有无数人正活在水深火热中,”温祁道,“云秋,人的生命很短暂,并且只有一次,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这样才活得有劲。”
云秋点头。
“所以我想,我应该要为这些人做些什么。”温祁说着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想法,中间穿插着不少网上搜来的关于战区的小事,有的感动,有的好笑,非常吸引人。
云秋被触动了:“表哥,我支持你!”
温祁道:“谢谢。”
云秋听见哨声,便打鸡血似的跑去集合。
高大的男生见他的神色不对,低声问了两句,得知他被他表哥的话打动,将来要参与人道组织救援活动,努力拯救无辜的生命,顿时额头一跳,便找机会到了温祁的面前,打算和这位少爷聊聊。
他追老婆是想好好过日子的,结果没等追到手,老婆就要被带歪,准备为事业冲锋陷阵去了,温祁这是不裹乱么!
他干咳一声:“温少……”
温祁阴郁地抬起头:“怎么?”
男生问:“听说温少想投身公益事业?”
温祁满脸认真:“对,我想去拯救那些在战区中苦难的人们,告诉他们不要害怕,还有我陪在他们的身边!”
那您老赶紧滚啊,别在这里祸害别人行么!
男生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坐在他身边,委婉地表达云秋太娇弱,不适合去战区,希望他能劝劝。
温祁眨眨眼,没料到云秋这么容易就被洗脑了,意味深长道:“他父母没的早,比较缺爱,谁对他好,他就会听谁的话。”
男生一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起身道:“谢谢温少。”
温祁道:“不用谢,走吧。”
男生于是也打鸡血地走了,温祁便坐在那里看新闻,继续做忧愁状,就差找点花挖坑葬一葬了。
棉枫找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个画面,走过去坐下:“你怎么了?”
温祁道:“我觉得自己太渺小。”
棉枫道:“什么?”
温祁闭了闭眼:“我本以为可以忘记那天的事,但最近只要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生命的消逝,而我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棉枫上次没等冲出大厅就晕了,然后一路晕回到了岸上,醒来才得知事情的经过。
也因为太无能,所以他最近都在认真训练,闻言便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你别多想,不是你的错。”
温祁道:“我知道,可我就是伤心。”
棉枫不太会安抚人,只能耐心陪着他多愁善感的艺术家朋友,等上课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教官早已在关注某人,也知道他们班的事,觉得实在太鸡毛蒜皮,便趁着休息时走到艺术家的身边,打算充当一回园丁,浇灌一下受伤的娇花,顺便为他们说和说和,不就是为了一个篝火晚会的节目么,不至于闹到孤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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