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项远多少知道一些书房内的机关,见男人打开保险箱拿东西,不禁有些好奇。
“给你看些东西。”三爷从保险箱里拿了一叠文件出来,见项远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他笑着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项远的头。
两个人肩并肩挤在一起,三爷将文件交给项远,环着他的腰,示意他自己看。
“这是什么?”项远看着文件,喃喃的念了出来,“瑞士银行存款证明,北欧小牧场、法国小酒庄产权证明……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如果只是投资的话,这些产业也太多太杂了,而且光看金额的话,好像这样的小产业也不值得三爷出手。
当然更让项远不解的是,这些产业中有一多半的所有权人是安迪·项,也就是他自己。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在你成年之后慢慢预备的,”三爷笑着解释道,“时间太短,准备的也不充分,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
“为什么?难道你只是想哄我开心?”项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拥有这么多产业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跟没有有啥区别?”
被项远理直气壮的质问逗乐了,三爷顺了顺他的毛,柔声说道,“这些产业是为了你以后保命用的,你以前性子急又爱显摆,告诉了你也是个祸端,还不如一直瞒着,等关键时刻还能用得上。”
“我什么时候爱显摆了?”这男人也太看不起人了。
三爷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目光看着他,两人对视半晌,还是项远先败下阵来,“别以为你现在给我看这些我就相信你,我以前可是靠自己打工养活自己的!”
“或许那时候不管你,也只是想办法给你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罢了。”
“啊?你什么意思?”
“如果真像你所说,咱们家和宁家的争斗到了白热化的关头,那么你过得越惨,以后活命的机会就越大,如果咱们家胜了,我自然会去M国接你,一旦败落,我肯定是活不成的,而你,还有三分机会。”
界限划得越清,东东活命的机会就越大,只要挺过这一关,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经理人就会找到东东,把属于他的产业还给他,而之所以把产业打得这么分散,也不过是在赌那十分之二三,没有了叶氏的庇护,以东东的单纯,肯定收不回全部的产业,只要能拿到二三成,他的后半辈子就能过得很富足了。
身为叶家人,三爷有自己的责任,可是对于爱人的以后,他已经尽力做了安排,只是根据东东归来后的反应推测,事情极有可能出了岔子,他费尽心机,却仍然没能保住他的宝贝。
“东东……”
“嗯?”项远还在数三爷偷偷为他置办的家当,越数越想骂娘,马丹他怎么不知道原来他真的富有四海!
“你在梦里……”是怎么出意外的?三爷那么冷静果决的一个人,尝试了又尝试,却始终无法问出口。
“你到底想问什么?”项远看着三爷欲言又止的样子,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心有灵犀道,“你想问我怎么死的?”
“啊!”书房里骤然响起一声惊叫,项远眼中含泪、痛不欲生地瞪着三爷,“你想掐死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三爷也慌了,刚刚项远说的太过惊悚,他一不注意,双手狠狠地掐住了项远的腰,差点没让小孩疼的厥过去。
三爷又揉又摸地给项远按摩了好一会儿,等那股尖锐的疼痛过去,项远才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行了,别揉了。”
“东东,你刚刚说的……”三爷无法把“死”这个字眼儿安到心爱的东东身上,他犹豫着,目光期盼地看着项远,希望他能主动说出来。
“别这么看着我,我才不会告诉你!”
“东东……”
“滚!”
死亡这件事,谁也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项远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许是潜意识在逃避,又或者是那种剧烈的疼痛封闭了他的记忆,总而言之,他是真的不想再提起来。
三爷又问了几次,见他实在不愿意说,也就不再问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沉闷了很多,但是却并不是因为隔阂,而是因为彼此的疼惜。
在知道三爷私下里为自己准备了那么多产业之后,项远的心结就散了大半,与男人共同生活了这么久,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对方的,这男人看着孤高,却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多,只要给出了承诺,就一定要做到。
或许,那个时候他也挺难的吧?孟舒凡的梦里曾经描述过他盖着毯子咳嗽着打电话的场景,是旧伤复发了?还是被人袭击了?项远记得在他离京前,男人身边的护卫曾经出现过两个生面孔,要知道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一半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护卫身上,尤其世仆出身的护卫更不能随便更换,是不是那个时候,意外就已经开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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