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或许人打听出他们娘俩没有背景,也没汉子家人依靠,生意好了之后,竟三不五时就有流子说来收保护费。一次就算,一个月两三次,还带吃带喝!多了简直不能忍。
闽春也不是肯吃亏的性子,几次过后直接报官。当中被层层刁难不说, 还要花些银钱疏通捕快甚至官员!于是,给银钱的对象就从流子成了捕快,事情勉强从难以忍受变成了尚可忍受。
只是六十两真经不起他这般大手大脚地花。他这个铺子当初顶下时, 就花了三十两。零零总总一些修整开销, 十两不见, 又多了官府这出,手头现银又少了大半, 所幸凉皮的生意不错, 一个月扣掉给捕快的那些, 也能赚个一两二两。
当初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卖方子给酒楼,可惜豆腐花方子的事儿人心中还有印象,一想将来方子可能外泄,都不想用太高价格买断。讨价还价后,闽春这才决定干脆自己开店算了。
却没想到,好不容易稳定了铺子,以为生活总算上了轨道时,某天店里修整,他正在房里数钱,就听本该关上的店铺有了动静。他觉得莫名出去一看,竟发现这个身体的阿娘拉了个婶子说,要尽快给他找个鳏夫!!!
马的!!他累死累活养这个女人就算,如今还想给他脖子上套个绳索!!
登时他就把那位说媒的大婶给赶走了,回头怒气冲冲!!
闽春拍桌质问,“阿娘!!你到底搞的什么!?我是赚不了钱么!?是缺钱给你花用了么!?现在都过的好好的!!你又找人说亲这是干什么!!”
袁婶子此时倒像是爆发了,“有钱又怎么着!!窑子里的姑娘也有钱啊!!但谁敢说她们过的好!?”
“窑子!?你竟把我比做窑子!?”闽春气笑。
“你知道如今旁人怎么说你的!?说一个不干净被和离的年轻哥儿出来开店,收个钱都能免费摸一把手,要不付钱拉拉扯扯能摸的更多!快活的很!!阿娘这个说法还错了嘛!?”
袁婶子气恨地骂,“阿娘不像你这般,还要脸!!你先前不知哪时跟苗远不清不楚,是阿娘没把你管好!但接着还想跟上门的所有汉子不清不楚嘛!?阿娘绝不会让你这样没规矩下去!!你如今着了魔,你阿娘我还没有!!”
一提着魔,闽春憋了憋气,勉强软下声音道,“阿娘,我,我也是被苗远气的,他们家这么抛弃我,我就想过的比他们更好。你说那些摸手什么的,都是没有的事。人胡乱说,嘴长在人身上,我又能如何?”
“那你就不记得村里水婶子投井的事儿了!!阿娘不想你往后这样!!不想顶个不会教哥儿的臭名,给你阿爹丢脸!!阿娘绝对再给你找个汉子镇着!”袁婶子厉声说。
闽春却心里撇嘴。名声名声,又是名声,心想,他才不会被这种古旧的东西影响。流言么,又逼不死自己,他只要有钱花、日子过的好就行。只不过,这定亲的权力还落在他阿娘身上,不能不安抚。
“阿娘,要不我就请个老婆子帮收钱了好不?少赚些,但闲话就能少了。至于定亲,你给我一年,我自己找!没找到就凭听阿娘决定如何?!”
袁婶子哪能同意,“不行。让你自己找?怎么找?!别又像苗远那样胡来!!”
闽春忍耐道,“那阿娘能确定那些介绍来的人,就不是贪我们母子银钱?这铺子如今多少人眼红?要真找个贪的,把赚的钱花光,又打人又赌博,你觉得会比较好!?阿娘要还愿意过苦日子,你就随便找!”
说到银钱,袁婶子到底也不确定了,抿了抿嘴。闽春乘胜追击,“一年给阿娘探听,真探听好了,我也没找到更好,就听你的!”
是以母子俩终于达成了结论。
凉皮店之后多请了一位老婆子端碗收钱,杨大郎正是这时候上门的。
只是杨大郎一进店,在木隔板后忙活的闽春,透过窗口就看到了。
在一众低头吃凉皮的汉子当中,杨大郎站在店门口看着墙上菜单。身上那身仔细缝制的衣袍衬出他比旁人高大修长的身材,身姿挺拔,登时跳入闽春眼帘。
加上息壤养出的好肤质,杨大郎即便菜田的活没少干、时不时去山里巡山,一身就是恰到好处的古铜色,更增添几分男性魅力。甚至人脸上的疤也褪到不细看便不会察觉的程度,如今深刻立体的五官着实抢人眼球。
这时就听杨大郎点了一份外带,还记得拿瓮子来。这时代是没有塑料袋的。闽春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猜也猜到这人是特意买回去给禾哥儿吃的。
一想起那张漂亮脸蛋,闽春心底忍不住就多了几分比较与不甘,想当初他抢过去的苗远是村里顶好的,怎么这人转头就能碰上一个更好的。如今自己这样,人却过的自自在在,简直打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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