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雨笑着道:“不介意,你可以经常来,对了,你住在几号房?”
年轻男人弯弯嘴角,没有回答,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荆雨这个人……不……这把剑,做事极为认真,也很重承诺,因为结识了一只愿意和他一起喝牛奶的地缚灵,又受了人家的关切和帮助,便有心交好,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甚至还去超市买了好几箱不同种类的牛奶,抱回家放在茶几上,再在旁边堆满他最心爱的小鱼干儿,下一次一定要让年轻男人也尝尝看,小鱼干儿可好吃啦!
荆雨第二天从家里带了一瓶虾酱,去了特殊刑侦司。
别墅区门口的保安见到他点点头,没多问什么就给开了门。
可是还没等荆雨雀跃地走进目的地,只听不远处郁郁葱葱伸展着梧桐的别墅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三层楼的窗户全都应声碎裂,透明碎玻璃霎时飞溅一地,甚至有的崩到了他的脚边。
荆雨吓了好大一跳,简直都傻眼了,以为有不长眼的敢袭击特殊刑侦呢!他快步推开门冲进去,穿过堂皇富丽的玄关,却只见裴澜之独自一人站在客厅正中央,正做收刀的架势,他的表情十分冷淡,前日晚上那爬满半张脸的凶煞图腾早已经消失了,仿佛刚才他只是抽出太刀擦了擦刃口,而不是一气差点将墙柱拦腰切断。
雪白的墙上有一道深可见墙内钢筋的刀痕。
沙发上,邵然默不作声地放下铺了一层墙灰和发丝的咖啡,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发,又拎起自己被弄脏的衬衫前襟抖了抖,语意不详道:“你就不怕我给他小鞋穿?”
“你有胆试试看。”裴澜之低垂着剪羽一般的睫毛。
曾经和荆雨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和一个陌生少年正表情呆滞地望着裴澜之。
荆雨猛地推门进来的时候,四人的目光又齐齐转向他。
“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回答的人是邵然,他强忍着额角跳动的青筋,起身僵硬地对荆雨笑笑,往洗手间走去。
缩在沙发上的女人和陌生少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青白着脸一声不坑。
而制造了爆响的男人,则利落地拍了拍落在肩头的墙粉,径直上楼去了。
等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关门声中,女人和陌生少年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女人尴尬地招呼着荆雨先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陌生少年杵起拐棍,艰难地打电话给修理工和物业准备上门。
这墙算是废了,需要重新用水泥浇筑。
荆雨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拿着虾酱呢,只好先存进冰箱里,看见冰箱里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今天地上全是碎玻璃,要不叫外卖吧?”
女人顿时心如刀绞道:“我们已经连吃了一年的外卖了……”
“……那出去吃?”
少年差点没哭声出来,“腿疼。”
没办法,荆雨只好道:“那我随便做点儿,反正今天烧烤是不成了。”
“好好!”少年眼睛发亮,女人点头如捣蒜,十分可怜,“我们连早饭都没吃!”就遭遇了刚才如此丧心病狂的恐吓。
还好厨房比较偏,碎玻璃没撒上料理台,荆雨先小心翼翼地洗了一遍需要用上的碗筷,然后是砧板刀具,万一吃进了玻璃碴子可了不得,哪怕修为再高也是要肚痛的。
少年伏在沙发背上道:“往后咱们就是同事啦,我叫陆风,她是林芷,你就是荆雨对吗?”
邵然换了件衬衫,从洗手间出来,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荆雨,林芷向他竖了个大拇指,悄悄道:“不愧是头儿看中的青年才俊,心灵手巧。”
邵然冷哼一声,“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起来收拾!”
陆风哼唧:“腿疼。”
邵然顿时抬脚就踹了过去,只见少年撒腿就跑,哪里还有刚才一瘸一拐的残废模样,等跑出一段后他自己也特别不敢相信般地拍了拍大腿,高兴道:“不闹别扭了?”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正好扎在碎玻璃片儿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风立扑不动了,一脸血。
林芷:“……”
邵然:“……”
荆雨闻声跑出厨房,今天老是这样一惊一乍,“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脚让玻璃扎了下,小破孩子,娇气得很!”林芷娇笑着,拉住少年的后领,轻轻一提就跟拎小狗似的拎了起来。
少年陆风忍不住委屈地哽咽,“它俩老不听我使唤。”
邵然慢条斯理地接了一杯新咖啡,“就你这杀猪嗓子,要我我也不爱听。”
陆风:“……”
荆雨煮了一锅饭,四菜一汤,分别是糖醋鱼,生炸排骨,白菜粉丝煲,蒜泥白肉,菜色比较简单,但好在他管够,口味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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