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打破这种错觉,没多说什么,站在公仪林身旁,任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看似在思考,又或者说是发呆。
“明白了。”突然,公仪林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不对,好像还差一些。”语毕头一歪,继续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河从侧面借着火光看他,虽然公仪林一旦停下来,便动也不动,身子像是石头一样扎根在地,他却瞧着分外有意思,能让一个片刻不得闲的人静心想一件事,的确很有意思。
至于公仪林为何陷入这种状态,还要从不久前说起。
彼时公仪林正和清河斗嘴,当然主说是他,清河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但就单单是几个词汇,不但能神奇地让公仪林哑口无言,还能让对方心里添堵。
公仪林正想着如何反击应对,前方突然跑来一只松鼠,说单纯的是一只松鼠有些不准,这位‘不速之客’尾巴蓬松柔软,却大的离奇,几乎要比整个身体大出十倍有余,公仪林毫不怀疑,它轻轻一甩尾巴,便能引来狂风乱做。
尾巴奇大的松鼠身体是火红色的,眼珠很亮,整个看上去就是一萌物,但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哪怕是心肠柔软的少男少女,就是常乐在这里,也不敢掉以轻心,真的将这只松鼠当做小宠物,带在身边。
一时间,公仪林弯下腰和这只小松鼠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动。
然后就见公仪林开始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又过不久,他从储物袋掏出一把巨剑抱在怀里,坐在巨石上,开始陷入沉思者的身份。
而那只小松鼠在公仪林做出这样的动作后,便跑得无影无踪。
又过了好久,公仪林抱着剑的手指先是微微颤动一下,尔后他的整个身子都作出动作,毫不犹豫将巨剑收回,跳下巨石,在周围看了一圈,皱眉,“那只松鼠呢?”
“跑了。”清河轻飘飘来了一句。
公仪林,“怎么不拦住它?”
清河神色极为平静,“我还不饿。”
这句话说的完全没有情感起伏,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公仪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果然,在妖族的世界只有强弱之分,吃和被吃的区别,妖,尤其是上等妖肉,蕴含的天地灵气不亚于一些天地间造化形成的奇珍异果。可惜,因为灵气太足,也只有大妖强悍的妖躯能够承受,若是以人类血肉之躯妄图享受,早晚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念及此,公仪林拍拍胸口,露出幸免于难的表情,“还是我不是妖族,不用面临被吃的威胁。”
清河眼角的余光瞥见公仪林松口气的表情,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想了想没有告诉他现在就放下心实在是太早。
毕竟吃,也分很多种吃法。
还不知道自己过于傻白甜的公仪林抛去忧患,开始谈起正事,“我想起来了,刚刚那是厄运尾鼠,传说中只会在极度隐寒或是血腥之地出现,一旦出现,必将预示厄运的到来。”
清河:“无稽之谈。”
公仪林伸了下刚才许久没有活动有些发麻的胳膊,“以前我也觉得是道听途说,不过后来我听大师兄无意中谈起,厄运尾鼠的传说有极大可能是真的。”
清河望着公仪林,“原因?”
公仪林搜索了一下记忆,认真道:“大师兄说了,因为它的长相有问题。”
其实公仪林大师兄的原话是这样的:“红色的毛皮,天性招摇,牙尖嘴利,尾巴奇大,巨丑无比。脸长得如此不堪,一看就会给人带来灾祸。”
几乎就在公仪林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一个松子从暗处飞来,直直朝他的脑袋砸来,距离太近,又是一片黑暗,公仪林一时不查,脑袋肿了一个包。
公仪林当即掏剑,对着松子飞来的方向一道剑光划去,边挥剑边咒骂道:“骂你丑你还有理了!”
清河和躲在暗处的厄运尾鼠都觉得这句话听上去哪里奇怪,偏偏语句又很通顺。
不得不说,公仪林在剑道方面的天赋的确不高,他的剑,空有华丽的外表,可杀伤力比起他的其他手段,却是不够瞧的,当然,这是忽略公仪林在将剑当做暗器掷出手前,真正的剑客都是剑在人在,剑忘人亡,真正交战中很难想象一个手持宝剑的人会将剑当做暗器,关键时刻徒手丢出,发出致命一击。
清河看着公仪林,终究是问出从刚才起一直埋在心里的疑问,“为何思考时,你也要抱剑?”
打斗时尚能理解,但公仪林却是习惯每次想问题都抱着巨剑坐在石头上。
公仪林回答他,“这样显得我比较独特。”
清河:……
第90章 天元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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