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也豪爽地举杯:“误会解开了就好,本宫也敬你一杯。”
荆珏倒是挺意外的,怪不得小堂不肯离开良公主府,推杯换盏之后,荆珏想到下面的人的禀告,看向赵誉城:“荆秉彦的事,誉王还是不要再插手的好。”
赵誉城淡定道:“荆秉彦是生是死与本王无关,但是他死在大燕境内,摄政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件事本王管定了。”
荆珏道:“即使是保护这么一个女干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人?”
赵誉城抬眼,凤眸定定:“是。”
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周良鱼听了一耳朵,忍不住道:“这位珏太子是吧,谁说对付这种人就要杀了了事?干嘛非要杀人,你可以直接打断他第三条腿收了作案工具不就行了?”
周良鱼话落的瞬间,整个包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另外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复杂。
周良鱼:“???”怎么了?他说错了么?那荆小王爷以“色”著称,糟蹋了不少小姑娘,既然他的死影响到两国的邦交,那就让他“生不如死”好了嘛,不就完美解决了。
荆珏与赵誉城对视一眼,随后一点头,碰了一杯,随后荆珏看向周良鱼,抬了抬杯盏:“公主……果然让孤刮目相看。”
周良鱼呲牙:“承让承让。”
解决了荆小王爷的事,荆珏看向赵誉城:“不知两位可找到了老相爷的那位私生子?这次荆秉彦跟着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受了摄政王所托,想等找到那位私生子之后,将其提前拉拢过去,如今大荆的局势出于对立平衡的状态,老相爷却是关键点,只要老相爷肯站在孤这边,孤就有胜算一搏。若是誉王找到了,可否提前告知孤?算孤欠誉王一个人情。”
周良鱼与赵誉城听完珏太子的话,默默对视一眼:“……”卧槽……他突然觉得这珏太子的运气也太好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你找的人就在你身边坐着啊,还给你夹了菜呢。
周良鱼头一垂,喝了一杯酒,他不想说,也不想勉强焦糖,但对方是焦糖的师父,如果焦糖知道了,肯定会帮他师父的。
周良鱼偷偷偏过头,瞥向也沉默了下来的赵誉城:你去说。
赵誉城挑眉:他是你的人,凭什么是本王去说?他的视线在焦堂宗与周良鱼身上一扫:他不是你最宠爱的‘男宠’是真爱么?
周良鱼:“……”你行的,我说就我说。
周良鱼深吸一口气,看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焦堂宗,低咳一声:“找到了。”
荆珏幽深的眸光闪过一道光:“当真?不知那人此刻在何处?”
周良鱼对上焦堂宗也看过来的好奇目光,又怂了,不忍直视,小声快速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荆珏皱眉:“嗯?公主这是何意?”
周良鱼猛地抬起头:“矮油我的意思就是你找的人明明远在天边,其实就在身边啊。”说罢,小眼神朝着焦堂宗瞄了眼。
焦堂宗压根就没往自己身上想,毕竟他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即使先前周良鱼说过他生父找来了,却也没往这方面想,可此刻周良鱼的那句话,加上那个眼神,让他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脸色一白。
荆珏眯眼,顺着周良鱼的视线看过去,等看到焦堂宗的反应,眉头一拧,想到什么,眼底也闪过难以置信:“……”
一炷香后,周良鱼与赵誉城默默无语地站在包厢外的栏杆外,将包厢让给了那对师徒。
周良鱼仰头低头转头,最终将视线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誉城身上,飞快嘀咕了一声:“……”
赵誉城偏过头,挑眉:“?”
周良鱼本来视线已经转开了,被赵誉城盯着,只能又转了回去:“我、说、谢、谢、你、了!”
赵誉城继续挑眉:“?”
周良鱼:再挑眉毛都飞出去了!“昨个儿那队禁卫……”
赵誉城恍然大悟:“无妨,这是本王该做的。”
周良鱼难以置信地偏头看过去:矮油我去,赵誉城这是良心发现了?不毒舌了?
赵誉城继续道:“毕竟,本王不想王妃还没过门,就成了克妻的鳏夫。”
周良鱼:……他果然想多了,你王爷还是你王爷,还是相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黑心芝麻馅的。
周良鱼不知焦堂宗与珏太子在包厢里说了什么,半个时辰后,焦堂宗一个人从包厢里出来了,垂着眼跟着周良鱼回去了,一路上沉默不语。
一直到了良公主府,焦堂宗才哑着声音开口:“公主,属下……能跟你谈谈吗?”
周良鱼自然是愿意的,焦糖怕是遇到两难选之际了。
周良鱼将焦堂宗带回了寝殿,让他坐在软榻旁,焦堂宗垂着眼,一直沉默着,许久,才轻声道:“一开始……师父已经想让我跟他回大荆的。我一直在犹豫,师父与公主……我都舍不得。”他们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都舍不得,“可如今……师父知道我就是那人要找的人,反而不想让我回去了,他不想让我蹚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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