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提交报告协助调查去!少拿给我陪护的名义翘班放假。”徐承渡笑骂。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肯定都是白格早就安排好的。
问题来了,既然这些都安排了,怎么人还不来见我?该不会是生我气,彻底躲起来了?
我都这样了,他就不能看在我负伤卧床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一马吗?
他要是真再也不来见我了咋办?眼下任务结束了,也不好再没脸没皮地非要凑他跟前给他当安保队长……
心烦加上失落,苏昆吾又不识趣地在眼前晃来晃去,跟只麻雀一样东蹦西跳,徐承渡直接眼不见为净地把人撵了出去。
好不容易安生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刚吃的一把药片有安眠效果还是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干净好闻,眼皮一沉,他就又睡了过去。
时间在沉睡的时候早就失去了度量意义。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腰上缠着绷带的地方钻心刻骨的疼起来,到了潜意识无法继续假装若无其事的程度,徐承渡轻轻呻吟一声,不情不愿地从梦中抽离,掀开眼皮。
病房内光线暗沉,窗帘被拉上了,只留了床头一盏微弱的台灯。
台灯下匍匐着一人,蓬松的棕色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末梢微微蜷曲翘起,随着那人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像是不安分的蝴蝶翅膀,静谧之下近乎有点诗意。
徐承渡试着动了动,一只手被紧紧握着,于是他心痒难奈地伸出另一只手,摸上那头棕发。
掌心刚刚接收到毛茸茸的触感,那人就被惊醒了,缩着的肩膀一颤,猛然抬头。身上披着的深灰色大衣哗然落地,露出里面衣领有些泛黄的皱巴巴衬衫。
对上一双有些失神的疲惫双眼,里面攀附交错的血丝令徐承渡心里一揪。
“醒了?”白格抹了一把脸,坐直了上半身,自然而然地松开他的手。
徐承渡仔细端详了他半晌,掩在被子下的拳头握紧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短短三天而已,眼前的人憔悴,瘦削,苍白,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再也不是那个玉树临风、优雅讲究的白格。
白格怔了怔,嘴角往下压了压,垂下头颅没说什么。
两秒后又抬起头,“我过会儿就去整理一下。你有哪里不舒服么?饿了渴了还是伤口疼?”
明明委屈得不行却一声不吭,连句抱怨也没有,他越是这样,徐承渡就越是不安。他试探性地笑了笑,“我就是尿急。”
“我去把尿壶拿来。”白格说着就站起身。
“诶?别别别,你直接扶我去洗手间就好。”徐承渡赶忙拉住他衣摆。开玩笑,让白格端着尿壶给他把尿,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白格蹙起眉毛,因为突然消瘦而突出的颧骨让他整个人凌厉了几分,“你真的可以下床吗?不要勉强自己。”
“可以,我没那么娇贵。”徐承渡摆摆手,已经自行把上半身撑了起来,这一动,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嘶了一声。
白格拗不过他,连忙黑着脸上前扶住。握着肩膀帮他坐起来,掀开被子后又弯下腰给穿好棉拖鞋,尽量避开伤口,半扶半抱地搀着他走进洗手间。
徐承渡使不上劲儿,几乎整个人挂在白格身上,重心全都倾倒过去,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步伐一致,连呼吸都是同步的,胸膛一起鼓起又一同陷下去,默契非常。等徐承渡气喘吁吁地站定在马桶前的时候,他忽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从病床到这个独立小卫生间,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距离,他惊觉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原来白格的肩膀如此可靠,原来有个人在身边细心照料的感觉这么美好。
白格背对着他举着盐水瓶,久久没听到放水声,不免担心:“怎么,尿不出来?”
听主治医生说,徐承渡腰上中的那一枪,子弹穿透身体,堪堪贴着肾擦过去,难不成真碰到了,这会儿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扭扭捏捏了一会儿,徐承渡难堪的声音支支吾吾地响起,“你在这儿,我有点难为情。”
“难为情什么?”白格失笑,“你都在我手上射过,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
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飙车开黄腔?!徐承渡眼眶里刚酝酿出的那股热气瞬间烟消云散。说的也是,他俩之间除了最终的临门一脚,什么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这会儿说不好意思了,不免显得忒矫情。他徐承渡,糙老爷们儿一个,哪儿能跟矫情沾边?
心理负担一消除,憋得腿发软的洪水就爽快破堤,一泻千里,酣畅淋漓。临了他还得意洋洋地抖了抖,吹了个惬意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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