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乔用眼睛控诉著,一旁恰巧要送姜丝蛤蜊九层塔清汤上来的服务小姐也被两人的玩闹惊得一囧,要不是还记得手上端著汤锅不好打翻,看她表情似乎都想伸手去遮又像窃笑又像惊呼的那张涂成樱桃红的大嘴了。
哎呀就说吗,这两个小帅哥自从站在店门口跟她点菜的那一秒起,她就觉得两人不是一对肯定感情也超麻吉,看看现在,已经不只是互动暧昧这麽简单了,拿竹签戳著玩,最後都能戳在那麽暧昧的地方,说他们不是一对,谁会相信呢?
是吧是吧,快跟姊姊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是一对的,绝对是一对的,对吧对吧?服务小姐的眼中亮起了天狼星般的闪耀白光,闪得明子乔都想拉著明瑞夺门而出,将那颗一脑子装著黄色糨糊的大头按去磕海堤上的消波块了!
「小姐,汤快洒光了。」拜红毛老头所赐,从小到大没少被人用这样的眼神包围过的明瑞反应没有明子乔的尴尬,很是老神在在,「菜上得慢没关系,不过,能先给我们两碗白饭吗?」
「喔喔,缩蕊缩蕊(sorry sorry)。」明瑞的长相,让显然是腐狼一匹的服务小姐粉自然的溜出了台湾英语,「埔力斯揪都妈day捏(请等一下),随来嘿(马上来)。」
虽然明瑞点的菜都是明子乔的最爱,胡椒虾跟海瓜子的肉都让明瑞剔进他碗里,空心菜炒牛肉也放在他面前,这餐饭还是让他吃得万分不痛快。
毕竟嘛,人是懂得保护隐私的高灵识动物,有谁喜欢赤裸裸的被人当成闹笑话的小丑,或是动物园的稀有保育类这样目不转睛的金金看?至少自尊心很强的明子乔,就很他爷爷的给他不爽,超级超级的不喜欢。
「我饭都吃完了,可以走了没?」啪一声,明子乔用力的将筷子扣上桌,脸色臭得像坨排泄物。
明瑞瞄了眼里头还剩不少虾肉的小碗,不说话的将那些虾肉倒进自己的碗里,给明子乔杓了一碗汤。
人家都在看了,你还吃我碗里的东西?明子乔又用眼神谴责面无表情的明瑞,可後者好像神经线钝了一般,默默的把那些虾肉和著再叫来的第二碗饭粒,全都给扒进了嘴里,吞进了肚里。
明瑞吃饭本来就很快,就在有些口渴的明子乔还在犹豫要不要喝那碗汤的当下,桌上的三菜一汤除了那些不能吃的碗盘硬壳,能吃的连一片菜叶,也都悉数被他消灭殆尽。
「不想喝?那就走。」提起那些装著鱼丸的小袋,擦好嘴的明瑞没有等明子乔回话的站起身就往店口走,明子乔又看了看那碗汤,最後还是端起来配著筷子,一口气连著那些明瑞专程留给他的蛤蜊肉全都喝完吃光了。
等明子乔走到店门口,明瑞都付好帐刁著一根牙签,眼神望向不远处的堤防,似乎正看著那几艘逐渐往岸边驶离的繁忙渔船。
「明瑞……」明子乔可没忘记戳了明瑞大腿的事,借著明亮的路灯,他能很清楚的看见那个泛出一小圈血色的小洞。
「没事,走吧。」明瑞拿出嘴里的牙签,丢进了店家外头的垃圾桶,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正常,「去还钥匙。」
似乎是,太正常了?明子乔跟在腿长步伐大的明瑞身後,越看他快步行走,越觉得心里不踏实。
没有急事,明瑞平常走路都不赶的,要是心情很放松的话,还会显得有些懒散,就是很常见的澳洲青少年那种悠閒的,懒洋洋的感觉,可他现在,明显不是这样。
走得这麽正经八百,是不是代表他正在忍痛啊?明子乔坐上车关好车门,等明瑞也绑好那些鱼丸的袋口放在後座,手拿著车钥匙坐进驾驶座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一只示好的手抚上了明瑞没有受伤的那边大腿,讨好的摇了摇:
「瑞~痛不痛啊?」
明子乔摇的那腿刚好是要踩油门踩煞车的,被戳得确实也心生不快的明瑞拂开了明子乔的手,打开大灯打上D档,将车开上路,「都说没事了,痛什麽。」
「瑞~~」明瑞的脾气好,不代表他不会生气;事实上每次只要他不想理他,明子乔就会没有安全感。
明瑞没有回答,车内的空调才刚开,明子乔却觉得气氛有点冷。
「瑞~~」
「你的嘴,现在很閒?」明瑞不苟言笑的时候,眼神格外像他老子,透著一股武人专有的锐利,「鱼丸还没吃完,你可以继续吃。」
「对不起嘛,瑞。」明子乔赶紧将声音放得更软的卖力撒娇,头也靠上明瑞的肩膀,「回去我给你擦药,你不要生我的气啦。」
「你能不能坐好,系上安全带?」明瑞不领情的耸动著那侧肩膀,把玩闹到最後总是常常忘记要节制力气的明子乔给耸掉,「被警察抓到的话,一条安全带价值三千块,你确定你钱太多,想给国家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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