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累怏怏地滩着,“没打架,吵架而已。”
“和谁?”
“和一个死流氓。”
“以前的男朋友?”王堇阳打破沙锅问到底。
“狗屎,真他妈恶心,我以前真是脑袋被猪踢了,怎么和这么一号垃圾搅和上了?”赵默愤愤地骂着,一边观察王堇阳的脸色,“不过今天我们老板出面,总算摆平那恶心不死的狗东西,以后我和他彻底没关系了!”
王堇阳“嗯”了一声,让人猜不透情绪。
赵默赔笑:“王医生……”
“干嘛?”
“饿了。”小朋友捂着瘪瘪的肚皮,幽怨地望着他。
“到大排档那打包两份鱼丸回去吃吧。”王堇阳失笑:这小子有事求他就叫“王医生”,没事就叫“破庸医”。
“你不吃?”
“我不是说两份了吗?”
“我一个人就要吃两份了,”赵默叽歪:“我还小,我要发育,我要吃饱……” “睡前吃那么多对肾脏不好。”破庸医搬出专业知识,一点都不迁就。他捏住小朋友的下巴,往自己这扭过来点,发现对方的右眼角有一小道血口。
赵默窘迫地遮住右眼,“不小心刮的,”又添上一句:“是自己刮的!”
王堇阳心疼坏了,出口就教训他:“别找借口!自己怎么刮到那去了?不小心刮到眼睛瞎了怎么办?整天在这种地方鬼混,难保不会出事,我看你还是不要做了!”
赵默低眉顺眼的,不吱声。
王堇阳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毕竟两个人什么关系都不是,自己已经管的够多了。这么一想,心疼又化为气苦,王医生沉着脸发动车,丢过一句:“当我没说。” 赵默嘀咕:“我以后会注意的。”
王堇阳没好气:“我说我的,你当耳旁风就是了,反正你也没把我当回事!” 这句话真是酸得可以,小朋友智商不高但理解能力还是没出多大问题,鼻子瞬间被酸得麻麻的,忙拉住王医生的胳膊,诚惶诚恐地求道:“王医生,你别生气……”
王堇阳挥挥手赶苍蝇似的,“走开!”
小朋友贴上去,慌不择言了,“我有把你当回事啊,我最喜欢你了,真的……” 王堇阳的那团火气嘶啦一下消失了,他抬手揉揉对方的脑袋,似是安慰和谅解。小朋友的脸靠他很近,眼前那稚气的五官和孩子特有的滑腻肌肤看过去诱人得很,他情不自禁探身在那圆润的小嘴唇上落下个吻。
只是嘴唇轻碰了一下,却足以让小朋友窘迫得手足无措,两个人一阵尴尬,王堇阳撇过头,不自然地说:“嗯,嗯,鱼丸是吧?那就买三份吧。”
王堇阳一直都是在医院食堂吃饭,但自从有了小保姆后,他一下班就乐不屁颠地回家去吃饭。家里那只捡来的小破崽子好歹也在东见街混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厨艺不精却是花样百出,总能给他搞出些惊喜。这不,家门一开,就见小朋友上蹿下跳,猴子似的在身上耙来耙去。看见医生回来了,小朋友哀嚎着扑过来:“王医生,救命啊!我痒死了!”
“你又怎么了?”
“我想做一碗山药羹……忘记戴塑胶手套给山药刨皮了……”小朋友不停地抓手臂。 王堇阳把小朋友拎进厨房,打开煤气灶,笑说:“烤熟就不痒了。”
“你!”赵默大翻白眼:“破庸医!”
王医生忍着笑,把小朋友的两条细胳膊放在火焰上,来回烘烤了一会儿,问:“还痒吗?” 赵默耙耙胳膊,小眼睛瞪得溜圆,“太神奇了--”
王堇阳刚念大学时交往过一个同性情人,那人年纪比他大,经验比他丰富很多,轻而易举地把他带上道了,两个人不咸不淡地交往了两三个月,和平分手。之后王堇阳又交过两个女朋友,也是分手告终,他是一个安于现状且不懂拒绝的老好人,处事淡漠,别人对他有意思,他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交往。同居还是不同居,做爱还是不做爱,结婚还是不结婚,一切都随对方的心意,他在感情方面懒惰得很,不想争取什么,就算两人没有感情他也毫不在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地慢慢耗。和他交往过的人最后都无法容忍这一点,先提出分手,理由是他待人太冷淡,少年老成状,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热情,十二万分无趣。
唯一不觉得王医生无趣的是赵默,这个小朋发现破庸医掩盖在无趣本质下的是一副闷骚假正经的狗德性!不信?瞧瞧他洗手间那面巨大的全身镜!
赵默洗澡的时候看到镜子上自己瘦小的板鸭身材,愤愤然想:这个破庸医,洗澡还要照镜子!自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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