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子龙讪讪地躲开点,“你没看新闻吗?警方抓捕他的时候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他被当场击毙了。”
Jason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问:“他死了,他的地盘和手下归谁?” 条子龙不语。
“好一招借刀杀人,条子龙,看不出你挺有心机!”Jason气得发抖,握紧拳头往他门面招呼。 条子龙挡住他的手,顺势捏紧往自己这拉了一把,面上凶相毕露,“我说了不知情就不知情!你朝我撒什么泼?他对我说只是绑架洪安东而已!向警方透露消息的人是彭爷派出去的!我兄弟死了你以为我高兴吗?”
Jason幸灾乐祸的斜了眼条子龙,嗤笑一声:“是么?”
“我如果知道他的计划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条子龙脸色缓和了点,揽住Jason闷闷的道:“腾宗太横了,以前就没把彭爷放在眼里,彭爷老早就看不惯他,况且他这次捅出大麻烦,会牵连到彭爷……”
Jason呵地一笑:“你们狗咬狗都不会有好下场!”说着,在条子龙脸颊上亲了一下,靠近他的耳朵温柔轻软的说:“你替彭爷走私白粉放高利贷,杀人放火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做?他给你多少钱?你除了一帮子弟兄还有什么?告诉你,你会死得比腾宗更惨,我看你只适合在天桥下卖卖盗版黄碟,没本事就别混黑道。”
条子龙眼神发寒,“你真有脸说我,你的本事不就是借着我爬上彭爷的床?” “我当鸭就是为了钱,难不成还要为你这穷光蛋从一而终?当然是谁有钱我就跟谁。”Jason从条子龙的怀里挣脱出来,优雅地抖抖袖子,将袖口上的扣子扣上,眼皮抬都不抬,“你那个死人兄弟欠我的钱由你还,还有,奉劝你,以后有多少钱就嫖什么档次的妓!”
韩谦昏迷后天下地产混乱了几天,洪老爷子本以为儿子会一蹶不振,悲伤之余也别无他法,只能打算重新出山撑住场面。不想那个永远长不大的败家子褪下一副顽劣性格,陡然成长了,他很快出现在高层会议上,采取一系列手段强硬地拿回所有权利,他的事业不再有韩谦帮他撑着,什么都要靠自己,再没有一个属下能像韩谦一样,让他放心将公章丢过去,说声:“你看着办就成。” 天下地产在洪安东手上有条不紊地继续运行,他想,自己都三十老几了,还不成熟起来独挡门面,韩谦醒来怎么能放心养伤?他每天从总部回来直扑韩谦的病床,低头落下一个吻,自信满满的道:“宝贝,快点醒来吧,你老公我现在日夜操劳很累的,陪我说说话嘛。”
可惜,他没有等到韩谦醒来,一个月过去后韩谦依然没有任何苏醒的兆头,院方开了一个专家会诊,最后给洪安东一个结论:韩谦中枪后心脏曾一度停止跳动,大脑血液循环出现异常而影响到中枢神经。所以,请他做好接受一个植物人的思想准备。
洪安东没法做好思想准备,他第一次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他突然发现他展望的无限多相爱的时间骤然消失了,而自己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和韩谦说。
洪安东在家里的床头柜里找到当初送给韩谦的结婚戒指,韩谦把它放在戒指盒里。洪安东想把自己那枚也摆在一起,可是他自己那枚戒指结婚后没多久就不知道遗落在哪个角落了。 韩谦原本一直一直戴着戒指,直至决定和洪安东离婚时才脱下来,而手上戴戒指的地方由于长期有遮挡物,肤色明显浅一些。洪安东压抑不住悲伤,“等你醒来”这句话遥远得望不到边,他吻吻韩谦的无名指,泪水淌湿了那染满酒精味的手背。
那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办得低调至极,韩谦说:“I do.”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不情愿,面上更多的是淡淡的笑意,难以掩饰喜悦和期待。
自己听到那句话时,是怎样的欣喜若狂?韩谦再冷再冷,最终还是名正言顺的属于自己了,满足感,成就感,让人心花怒放,唯独没有为夫妻间的责任多做考虑。
玩,始终是好玩。
自己哄他骗他,承诺一箩筐,几个兑现了?
爱这个沉重的字,自己把它当成消遣乐于享受,而韩谦把它当成责任苦苦经营。这几年韩谦为这份感情倾心倾力,而自己厚着脸皮喊着只爱他一个人,非他不要,喊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到底拿什么爱了?
……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I do。”
韩谦的伤情稍微稳定后,洪安东把他接回家,配备高科技医护设备和几个随传随到的医生,毕竟那个空气里浸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不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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