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打了个哆嗦,心下暗骂:男人都是狼,吃完还要反咬一口!
安东回到家里,呵地一下笑得白痴兮兮的,抱住韩谦先啃一口,“宝贝,我回来了,想不想我?”
韩谦很失望的说:“宝宝。”
洪安东更失望,“怎么只想着女儿都不想老公啊?”
韩谦看他一眼,低下头,还是那句:“宝宝。”
“好好,今天才周五,你急什么?明天我就把她接来,”洪安东在他的轮椅前蹲下,“这死丫头一来我就失宠了。来,上来,我背你下去吃饭。”
韩谦攀上他的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今天,迟了。”
洪安东扭过头用脸颊蹭蹭他的鼻尖,“宝贝,我可是一忙完就回来了,别这么强求我嘛。” 韩谦涩涩的道:“对不起。”
周末的时候洪安东把宝宝接来了,小丫头被洪叔叔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差没在脑袋上系一个蝴蝶结,韩谦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和女儿聊聊天,问她这一周过得怎么样,女儿很高兴的说:还不错!洪爷爷给我买了一对小兔子;死麦东半期考抄我的考卷被老师抓了;我收到一封情书……等等等,叽咕叽咕说了一大通。
韩谦欣慰之余还是有点失落:他天天都惦念着女儿,而女儿没有他也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周天下午,洪安东把宝宝送回山上去,回来的半路上接了个电话,是小潘提醒他别忘记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酒会。洪安东回家兴致勃勃地给韩谦打理打理头发,准备带韩谦一起去。 韩谦脸色很差:“我不去。”
洪安东给他找来一套利落的西装,温温柔柔地在他唇上吻一下,态度却是十分强硬,“去,以后有这种场合我都带你去,酒会上都是以前的老熟人了,你醒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去和老朋友们打打招呼。”
医生嘱咐过韩谦应该多融入日常生活,多于人接触,洪安东正愁没有机会呢!他整天和韩谦碎碎念说个没完,而韩谦却没有几个笑容,他问韩谦想要什么吧?韩谦也只是摇头。 洪安东觉得韩谦整天呆在家里怪无聊的,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扩展扩展他的交际范围让他多说说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另外,韩谦的苏醒对洪安东而言是件急于和人分享的天大喜事,巴不得赶紧带着韩谦去满足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炫耀心理--瞧,我的宝贝醒了!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羡慕的事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乎?
洪安东出席的酒会可想而之是个什么样的档次,莅临人士不是豪门名媛就是政商大腕,一个个气度不凡光鲜亮丽,以前韩谦若是出席这种推脱不掉的应酬,总是能低调则低调,找个角落默默打发时间,不是他没有身份摆高姿态,只是性格使然罢了。如今洪安东则把他放在一个灯光汇集的中央,爽朗大方地与众人大谈特谈他的情况。韩谦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地面对没完没了的参观者,看官们看在洪总的面子上无一不表示出对韩谦的同情和羡慕--或真或假,同情者站着说话不腰疼,羡慕者幸灾乐祸。韩谦时不时点一下头,示意他在听着大家说话,他面前来来去去的人馨香各异,熏得他头晕脑胀,而强烈的灯光打得他眼前错影额上直冒虚汗。他没有到场就已经畏惧万分地预料到这个情景,可躲不掉,他知道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样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这场伤把他折磨得形同枯槁,最最恐惧的就是让别人看到他,虽然和爱美沾不上边,却极大地挫伤了他的自尊心。而洪安东春光满面的,丝毫不介意将他们俩人隐晦的关系公布于众,可韩谦介意,非常介意,尤其是以他现在的状况,仿佛看到全世界都在欣赏他不得不依赖洪安东的窘态。
他拉着洪安东,手心里都是汗,憋出一句:“我累了……”
“想回去”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洪安东便推着他往小隔间走,低头亲亲热热的说:“那我陪你到那喝点东西。”
红酒不能喝,能喝洪安东也不让他喝。韩谦手里拿着一杯酸奶,杯子里插一根吸管,他并不喝,只是木讷讷的发着呆,动作缓慢,现在连思维也缓慢了,看过去颇有点可笑。 洪安东可不能一直陪着他发呆,三五不时的便会站起来与人寒暄一番,走的远了便不时张望韩谦一眼,冲他笑一笑。只要一打发掉身边的人,洪总就会像被主人牵着的狗一样撒着欢绕回来,只差不会汪汪叫了。
韩谦在商界上的“老朋友”们偶尔会坐到他身边,真心或者假意地嘘寒问暖,韩谦只听不说,他的疑心病太重,别人不管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刺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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